只不过楚锐从来没有透露过楚恒的死因。
因为我父亲的死,我的处境变得很艰难。奇怪,我明明没有借用过他的名义,但是我仿佛成了一个无所不为的纨绔子弟,很多人对我的态度都相当奇怪,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同情。
其实这也没什么,都没什么。楚锐道:要是我没遇到几次暗杀,最严重的一次被子弹打进了眼睛的话,一切都还能接受。
廖谨伸手将他揽进了怀里,这是之前的廖谨没有的权利。
楚锐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愿意让颜静初活着。
对不起。廖谨低声说。
我不知道是这样,廖谨道:如果我早就知道,我绝对不会,不会和您提这种事情。
楚锐悄无声息地眨了眨眼睛,他说:我看得出来,您想和他合作。
我只是想,
只是想利用他,和我演一场戏。楚锐微笑着说:我知道您的意思。
廖谨一愣。
楚锐从他怀中出来。
他当然没有红了眼眶,什么都没有。
楚锐道:我只是想让您多了解我,别摆出那副表情。
他随意地拉开椅子坐下,道:廖谨,我坦白,要是你和你的舅舅关系非常好的话,我恐怕会忍不住连你一起杀了。
廖谨把玩着针管,第一次庆幸自己不和谐,乃至畸形的家庭关系。
楚锐凝视着廖谨。
他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并不确定,要是廖谨真的和颜静初关系非常好,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对方。
但是至于究竟该怎么做,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一切都是假设。
廖谨翘唇。
我觉得合作可以,当然可以,楚锐说:这没什么,但是我没法装出和你,啊不对,我们的舅舅十分和睦的样子,当然,事实上也不需要我们十分和睦。
廖谨温存了笑了。
很好。
他从后面抱住楚锐,我没有让您使用基地研制的药的意思,他吐出的热气全部扑在了楚锐的耳朵上,我不喜欢受制于人,也不喜欢让您受制于人。
我也没有这个打算。楚锐道。
他同样不打算廖谨拿自己做实验。
他垂眸。
从某种程度来讲,这两个男人自作主张的程度如出一辙,不相上下。
所以......廖谨含住了他的耳垂,轻轻地咬了一下。
什么?
有一个冰凉的东西穿过了廖谨刚才咬过的地方,有点疼。
然后整个耳垂冰凉的仿佛没有血液流过一样。
这种冰凉感贯穿全身。
奇怪的是,楚锐并不觉得很难受,相反,因为衰竭而疲倦疼痛的身体似乎一下子恢复了不少,至少他不觉得那么无力。
所以,我让您试一下新的抗体。廖谨舔干净楚锐耳垂上的血,我打算把这种抗体命名为爱情。
楚锐转头看他。
这双眼睛里的情绪此刻根本看不清楚。
廖谨等待着楚锐的反应,仿佛待宰的羔羊等待屠刀。
然后楚锐吻住了他的嘴唇。
廖谨等待一把刀,一颗子弹,或者是一句让他痛彻心扉的话,但是楚锐没有。
楚锐给了他一个吻。
然后楚锐给了他一拳。
这大概是廖谨十年以来第一次被人打脸,以前就算是打架,别人也对他这张脸格外优容。
他们分开。
廖谨摸了一下带着淤青的脸,一下子笑了出来。
楚锐气的脸都白了。
廖谨想说其实你不必如此。
十七岁的少年的影子还在他眼前,从来没有消散过。
当年的楚锐毫不犹豫,他也不会犹豫。
我爱你。廖谨凑过去,轻轻地含住了楚锐冰凉的下唇,我爱你。
楚锐。
楚锐凶狠地回吻。
他们气喘吁吁地各自占据沙发的一个角落坐着,廖谨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抱怨道:您这样做,我该怎么和舅舅吹嘘我们婚姻关系的和谐。
楚锐微笑着说:也可以不和谐,他指自己,因为我对你的多疑,我的不信任,虽然你之后做的事情,我是说,表现给颜静初看的事情,确实应该引起我的怀疑。这样更加合理,我虽然怀孕了但是,他顿了顿,但是脑子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然后我的怀疑,我的神经质无疑激怒了你。
我不会的。
那么受伤呢?
廖谨沉思。
你用镣铐绑住了我,你控制了我,楚锐的声音仿佛是蛊惑一般,你为了让我永远不受伤,你想让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想这样,你只想这样。
你只想我永远在外人面前是个一本正经的元帅,面对你,却是个轻浮得随时能......
廖谨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