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夜点点头,心里感叹,这位念王殿下的头脑果然不是常人可比,只是自己只言片语便可猜中是非……
又笑盈盈问道:“只凭这些,就能确定这事情乃是邪宗自己所为?”
“长夜殿下……”
离欢饮茶中,朝椅子上靠了靠。笑道:“苍蝇再小也是块肉。濛湘虽说无足轻重,那四百年前也终归是天创王朝的附属国。若此事真是天创萧氏所为,在当时天时地利暂且不说,已然是占据了‘人和’的要素。何必不去出手把濛湘重新归为己有?甚至,连兵马都尚未对濛湘有过任何驰援?若这事儿真的是因天创萧氏而起,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在哪?只是让四合神洲之上多件别人嘴里的口舌吗?”
“离门主既然当时便已经发现问题,又为何什么也没做?”李长夜静静思索后,问道。
念王殿下靠在那里,无所事事耸耸肩。
“长夜殿下。”离欢若无其事叹一口气,笑道:“我的性子一向如此。你们星之州的事情又不关我事,我又何必多次一举,费心想什么?你觉得我是这性格吗?与其多此一举的把这件事说给谁听,再做些什么,我还不如老老实实看着,闭好嘴岂不是更好?
再说,这件事情,无论当时去看,还是今日重看。说白了,都不会引起太大的战端,都是你们星之州邪宗因为某种原因用以自保的手段罢了。既然不会引发什么战端,睹星又何必止战?这难道不符合睹星的制衡观吗?”
李长夜抬起茶盏,以茶代酒,笑一句:“那要有劳离门主当日慵懒。”
“慵懒不劳……”离欢笑着,对李长夜同样举起茶盏,轻饮一口。
李长夜则兀自说道:“离门主所想没错,那濛湘国的兵变一事缺失就是邪宗自己所为。原因也与离门主所猜无二。当时……是因为邪宗皇帝出了一些问题……”
“当时邪宗皇帝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念王殿下忍不住追问道:“究竟是多大的事情,以至于要邪宗如此掩饰。”
“病了……”
李长夜轻柔放下茶盏,回忆道:“当时,邪宗皇帝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大病?”离欢重复着。
犹豫再三,本来不想多问。只是这事情似乎与李长夜之前那个骇人听闻的猜想紧密相关,索性也不顾那些。“病……到什么程度?”
“病入膏肓,性命垂危。”李长夜思索片刻,回应。
眼神微微停顿,兀自回忆着:“当时……邪宗皇帝突然生了一场大病。那病因至今都尚未查出原因,在当时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医治。一度陷入过长时间的昏迷……因为皇帝的大病,邪宗方面害怕此事一旦传开,恐怕会有所不利,而当时的濛湘国内,确实也出现了一些返回天创王朝管辖的细微声音……”
李长夜叹息一声。继续道:“出于无
奈,当时的我也就只能顺水推舟,顺势而为。派了些人在濛湘国内弄出了一些事情,力图把事情越闹越大,以达到足以混淆视听的程度。而那皇帝的大病,也似乎开始逐渐严重起来。我甚至一度接到了随时准备继承皇位的指示……”
随时准备继承皇位。光凭这一句话,离欢便已经对那邪宗皇帝的所谓大病有了大致的了解。果然如李长夜所说,病入膏肓,危在旦夕。
琢磨一会儿,又问道:“当时这继承皇位的旨意……”
那公主殿下似乎能猜得到离欢所问何事。此刻回应道:“当时继承皇位的旨意,是皇帝偶然间清醒时和邪尊大人商讨后的结果。”
念王殿下兀自点头,脑子里似乎寻思什么。
李长夜继续说道:“当时邪宗之内,虽说惊慌却好歹算不上混乱。诸多事宜有我在还可以平稳的运行。可是后来,问题好像越来越大。因为皇帝的突然昏迷,为了保证王朝的正常运行,只能暂时将皇帝的诸多权力分摊在我和两位兄长身上……”
“可现在的邪宗皇帝……”离欢迟疑道。
念王殿下的意思很简单,不过是想问李长夜,如今这邪宗皇帝为什么没死?只是想来自己这身份。本就是罗天的皇子,问人家邪宗皇帝为什么没死,好像确实不太合适。这声音只好停顿在这。
还好那姑娘聪慧,猜得出离欢话中含义。
苦笑道:“这问题我也不明白。那皇帝陛下的病情,整个星之州无人知道缘由,更无人可医治。却莫名其妙的在一夜之间突然好转起来,生龙活虎了。而皇帝病情的突然好转,之前所分摊下来的诸多权力却并未有过收回,一直被留在我们三个李姓继承人的身上。”
离欢坐在那里,微微点头。这事情他也算是有些了解,据自己手下的消息。似乎确实有过一段时间,邪宗的主要政权,被突然分摊于了邪宗的三位李姓继承人身上。而这在明眼人看来,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样的政权等分,看似公平,实则却对李长夜不利。
李长夜身为邪宗的公主殿下,能力却从来都比李长行和李长愿那两位皇子更出彩不少。那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