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璃张了张嘴,略有惊诧,忙福身行了一礼,面带愧色道:“夫人别怪罪,小女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看夫人坐在主位,便以为夫人的年纪可能要比祖母还大。”
“顾府真是好教养,府中小姐见了人也不知道问安吗?”永宁侯夫人率先为难出声。
永宁侯夫人这才恢复了清醒,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差一点就被这死丫头绕进去了!
顾老夫人嗤笑一声,“永宁侯夫人还真是有趣,虽说女婿等同半个儿,可你这岳母怎么比人家亲娘还热切呢!”
顾老夫人脸色有些白,见永宁侯夫人满脸怒容,忙讪笑赔礼道:“侯夫人快坐,刚才怪我没听明白话,都是我的错。
听顾老夫人表态,永宁侯夫人冷哼一声,重新落座。
顾锦璃看了看永宁侯夫人,又看了看顾老夫人,愧疚的垂眸道:“是小女不对,夫人看着的确要年轻一些……”
“顾老夫人这意思是不打算认错了?”
大梁重德行,讲礼仪,去别府做客不论身份高低都不能坐在人家的主位,除非是皇室或者是客人年岁大,才以示尊敬。
可没想到这事和府中公子都没关系,竟然是大丫头做的?
顾老夫人快速整理了一下脑中乱糟糟的思绪,小心翼翼的问道:“赵世子情况如何呀?可伤的严重?”
顾老夫人一听也懵了,“赵世子?世子怎么了?”
顾锦璃本就一直侯着呢,是以没有丝毫意外,从容淡定的迈进了松鹤堂,从容淡定的给顾老夫人请了安,又从容淡定的忽视了永宁侯夫人。
顾老夫人噗嗤一声,斜睨着永宁侯夫人道:“先别说我们顾府没错,就算错了,夫人又有什么资格来咱们顾府兴师问罪?”
顾老夫人瞪她一眼,斥责道:“少胡说八道!这是永宁侯夫人,还不行礼问安!”
顾老夫人虽心中满是疑惑,却不敢耽搁,忙派人找了顾锦璃来。
永宁侯夫人用力抽出自己的衣袖,冷哼一声背过脸去。
“你顾府纵仆行凶,将我儿打成重伤,直到现在还没能苏醒,你们还敢推卸责任,真是岂有此理!
“你说谁老呢!”女人总是对“老”这个字眼格外敏感,是以永宁侯夫人当即作。
“你的丫鬟呢?快给本夫人交出来!”
这死老太太居然还敢用这件事讽刺她,若非他们顾家相逼,永宁侯府与谢府的婚事早就定下了!
您的意思是,我们顾府的人打了赵世子?”
真是岂有此理!
见无人应答,顾老夫人只得腆着老脸继续道:“我那二孙子是个不争气的,我这就让他回来,当着夫人的面重重打他,给世子出气,您看如何?”
孙妈妈瞥了顾锦璃一眼,小眼中全是厌恶,一边为永宁侯夫人顺着气,一边道:“这顾大小姐惯会颠倒是非黑白,夫人可别与她一般计较,办正事要紧。”
永宁侯夫人起身要走,顾老夫人忙一把拉住了她,“侯夫人先别恼,老身这脑子有点乱。
“怎么会这样……”顾老夫人一下子泄了气,腰也弯了,背也坨了,肩膀也耷拉了。
人一眼,看得她更是火冒三丈。
顾锦璃看了永宁侯夫人一眼,轻轻勾起了唇角,轻柔含笑道:“祖母,不知这位老夫人是谁?”
孙妈妈对顾府本就记着仇,全然无好脸色的道:“我家世子受伤颇重,是被小厮一路背回侯府的,现在还昏迷着,顾府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顾老夫人暗骂一句不要脸,笑呵呵的道:“夫人未免太心急了,您就算想来问责也得等到两家之事定下啊,不然岂不是白白让人笑话?”
顾老夫人再一次懵了,一听到打人她下意识就想到顾承宴,毕竟他有前科。
“你说我没资格?”永宁侯夫人不可置信的瞪着顾老夫人,不明白她怎么敢如此傲气。
永宁侯夫人眉头一沉,“这事与他有什么关系?顾锦璃那个小贱人呢?让她过来见本夫人!”
咱们两府可是姻亲,都是自家事,自家解决就好,何必弄得剑拔弩张呢!您放心,此事我一定给侯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等什么等!本夫人为儿子讨公道,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什么叫年轻一些?是不是瞎!
永宁侯夫人气得一拍桌子,“你眼瞎不成,我哪点看起来像你祖母这般年纪了!”
既是你们顾府不肯理会,本夫人今日就要去衙门状告你们顾府!”
此事她也不想闹大,侯府世子被一个丫鬟打昏,这传出去也不怎么好听,可这口气也不能不出!
永宁侯夫人指着顾锦璃,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永宁侯夫人不明所以,只恼怒道:“什么女婿,什么岳母,我说的是我儿永宁侯世子!”
永宁侯夫人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合着她这么长时间都白说了!
还有世子那屁股,伤的都没个屁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