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副将一脸扭曲的笑意,才公公的眼底瞬间划过一丝厌恶,语气冰冷道:“副将受了伤,还是回自己营帐歇息吧,莫要再呆在这里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副将仿若看不到才公公对他的冷淡,笑容灿烂,扶着自己的腰背一瘸一拐地离开。
才公公盯着副将的背影,直至他走远,才放心地重回营帐。
“方才说了什么?”君越亭走到帐内悬挂着的羊皮地图前,认真研究着作战方案。
“副将的军棍已行刑结束,奴才让他赶紧回营帐那边了。”才公公简明扼要地提了下副将,并未多说其他的事。
见君越亭此时专心地研究着地图,才公公想了片刻,低声开口道:“皇上,副将一心一意想将他的侄女送入宫中为妃,皇上为何总是推脱?
“副将今日那番话虽带有私心,但仔细细想,却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初先皇不也是为了维持朝中平衡,从而拉拢各大家?“皇上何不趁机拉拢京中权贵,也能让跟随皇上出生入死的将领们更加忠心?
“也免得副将总是惦记着宫妃的位置。”
君越亭摇了摇头,半点犹豫也没有便出言拒绝才公公的建议:“朕现在没有纳妃的心情。
“江山破碎,君墨尘和君焱昭也还在作乱,太后又捏在君墨尘的手中,朕岂能在这种时候纳妃?
“如此一来,天下百姓只怕均会认为朕是个只顾自己贪图享乐的昏君,竟连自己母后的生死也不管不问,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说罢,君越亭双目紧紧地盯着地图,眼中的神色告诉其他人,他此时还在想着别的事情。
才公公见君越亭心意已决,深知多说无益,便换了话题,不再提纳妃一事。
可心里还是疑惑君越亭的做法。
“奴才不明白,二十下军棍并不重,皇上既无心纳妃,何不严惩副将,让他再也不敢打这样的主意?”
闻言,君越亭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
“副将的小心思虽说多了些,但他这个副将却是不错的。
“这几个月我军后方储粮充足,账册上银两也十分丰厚,足见他文能管事武能上战场。
“朕既已明确回绝他的要求,掐断他侄女入宫的希望,若再下狠手将他打个半死不活,只怕将来副将也未必会真心替朕管理军营。
“如今北宁天下三分,就连朝中的官员也是一分为三。
“朕手下的谋士中虽也有精通管理之术的人,可唯有副将最清楚国库银两及朝中规矩。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朕不愿在这样的事上与自己的臣子产生太大隔阂。
“今日那军棍,就当是让副将长个记性,免得他总是惦记着不属于他的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君越亭拿起方才副将呈上来的折子看了看。
折子里面银两走向交代得很清楚,支出收入罗列其中,一目了然。
君越亭挑剔的严重也浮现一抹赞赏。
见君越亭在看完副将的账册折子后眼露满意之色,才公公立即附声:“皇上英明!”
虽说刚才是满意,但此时的君越亭眉头始终紧锁,眉间萦绕着担忧。
才公公见状,隐隐知晓君越亭为何苦恼。
少顷,才公公心中合计一下,低声问道:“皇上,既然如今已有硕南王妃的踪迹,不如让副将前去营救太后?”
君越亭游走在地图山脉上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转身看向才公公,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一声未吭。
与此同时。
副将营帐这边。
“叔叔,你这是怎么了?”副将刚回到营帐内,便见男子打扮的人迎了上来。
副将名叫赵雷,这个女扮男装的名叫赵秀秀,是他亲大哥的独女,只可惜亲大哥已经离世,就剩下这一个侄女由自己照看着。
见副将满头大汗,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赵秀秀连忙在椅子上加一个软垫,小心地扶着副将坐下。
“哎呦,我的屁股啊!”
副将不小心碰到坚硬的椅子,一声大叫之后一张脸痛苦得皱成一团,口中不停吸着冷气。
好久后才平静下来。
赵秀秀那一双美眸中透着浓浓不解,语带焦急地问道:“叔叔,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去了一趟皇上的营帐,却是负伤回来?”
看着面前女扮男装的赵秀秀,副将身上的痛还未退去,心中的痛却又浮了上来。
若不是想让秀秀入宫为妃,他又岂会让侄女跟着自己前来军营吃苦?
可如今几个月过去了,皇上的心思竟是扑在战事上,半点男女之情也不曾表露。
自己方才开了个头,便吃了一顿板子,实在让人焦急。
想起方才在营帐外听到的一切,副将重重地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规劝皇上纳妃一事!
“结果触怒了皇上,罚了我二十军棍。
“原以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