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偏偏是魔族呢?
哪怕是最普通的凡人,再不济是哪里修炼百年的草木精怪,都会让我觉得好过一点。
魔族千年里与天界冲突不断,双方均伤亡惨重。仅师尊一人,手下便有数十万魔族亡魂。魔界众生恨不得生啖师尊血肉,以慰同袍孤魂。
天庭自然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近百万天将在战争中湮灭,不得不再入轮回。自上任魔族首领被师尊斩于剑下,魔界愈发动荡,大肆扩张。若不是师尊以一人之力封锁魔族与人间的交界处的结界,阻挡魔族势力的扩大和滋长,下界怕是早已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在天上的一千年里,我曾见过师尊同魔族浴血奋战后,浑身血迹斑斑的样子;也见过他在其他仙君面前威严正气,却在回了岛上因心脉受损而咳到呕血的样子。我无比心疼师尊,总在参加如来法会时暗自诅咒魔界众生赶紧消失。师尊不知道我心中所想,看到我愤懑的表情只无奈的说我六根不净,当好好修炼,凝神静心。
魔族与天界,魔尊与师尊,中间隔着血淋淋的世代仇怨。我并不想为自己开脱,魔族身份很早前就有迹可循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竟然会是魔族的圣女。
上代的魔尊,也就是我的父亲,同师尊的那一场鏖战至今依旧被天兵们口口相传。我那时只当他是无恶不作的魔头,死了一了百了,便听他们津津乐道师尊是如何在生死关头将剑送进魔尊的心脏,又是如何一剑斩断他的头颅。可如今知道那个魔头是我的父亲后,我心里却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像我无比知道魔族罪有应得,我那个被鹤行剑一刀斩掉头颅的父亲罪有应得,可是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我从未见过面的母亲,还有疯子一般的哥哥。尽管我再怎么不想承认,可还是不得不说,哥哥虽然疯魔了些,但确实是为了我着想。若不是药师的细心养护,我怕早已死去,又踏入新的轮回,哪里有机会等到师尊找到我呢?
原来茶楼的老头说的没错,古往今来,谁都逃脱不过一个“情”字。
我原本真的以为,我和师尊会有安宁祥和的未来。
即便我的父亲死于师尊剑下,即便我身上流淌着魔族的血。可是我还是无法舍弃师尊,也舍弃不了还未出世的孩子。
毕竟我从有记忆时起,师尊就已经是我的全部了。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磕的第一个头,我学的第一个法术,还有我......第一次喜欢的人。
我的一切,都是师尊赐予的。
就算我们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可爱便是爱了,我从不后悔。
我只是心疼师尊罢了。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原来......这就是师尊的劫数。
师尊圆隆的腹部已经下垂的十分厉害,像一颗饱满的水滴缀在身前。我分开他的双腿,小穴因为昨日的扩张,此时尚且柔软湿润,泛着诱人的樱色。穴口处依旧紧窄,即便因为生产下体本能的微微扩张,分泌了一些粘液,也依旧窄的可怜,花朵般委委屈屈的一翕一合。
我虽被魔尊解除了血脉中的禁制恢复了天生的灵力,可仙魔有别,我的灵力并不能替师尊疗伤,只好看着师尊一次次暗自咬牙使力,十指紧抓着身下的衣物,额角脖颈处都爆出狰狞的青筋,勉力将腹中的孩子推挤出来,浑身紧绷,汗如雨下。
“扶我......坐起来...唔嗯...我使不上......力气......哈啊......”
师尊声音微弱,我几乎伏在他耳边才听清楚他话中的内容。他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我轻柔地托住师尊沉重的腰腹,生怕他坐起来有什么闪失。
临产阵痛将师尊折磨的面如金纸,可偏偏宫缩乏力,产力不足,不仅孩子没有半分下移的迹象,产口也不再扩张。待他完全跪坐起来,腹中突然一阵剧烈的宫缩,师尊瞬间软了身子,像一截枯木似的失了生气,跌在我怀中。
“呜啊......”
我吓得魂飞魄散,好在师尊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再也顾不得师尊那些讨厌我、不想见我的话,噗通跪坐在他身前,将他细瘦的双臂搭在我的双肩后,不由分说地轻轻环抱住他,让他的身体倚着我,头枕在我的肩上。
他的呼吸深深浅浅,不时有潮湿的水雾喷在我耳边。我以前从未想过,只是听到师尊的呼吸声,就可以这样心安和满足。
“师尊,这是最后一次,别推开我。”
师尊大半重量都伏在我的肩上,我安慰动物幼崽似的轻拍他的肩背,一边揉捏他身后僵硬的脊骨,好稍稍减轻他的负担,让他感觉舒适一些。
除了在我身下承欢时的娇媚温软,其余时候师尊都不愿在我面前露出脆弱失礼的一面。即便孕晚期孕肚沉重,身体敏感万分,也不愿让我为他疏解。此刻,他几乎要痛到晕厥,寻求我的帮助时面上也依旧露出几分羞赫与难堪。
若没有我闯进他的生活,成为他的劫数,他必然还是三界最矜贵清冷的上古仙尊,又怎会变成今日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