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敲定下来的回家路线是莱特先把霓安送回家,再开回自己家。
林德坚持不用他们送,等到莱特家就下车,自己可以直接变成电流回到教堂去。莱特和霓安实在说不动她,况且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机动性最高的人,基本上只要她不显出人形就没有人可以把她怎么样。
林德走进教堂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听到了孩子们在玩闹的声音,一股饭菜的香味传到鼻子里,给了她一些放松的感觉。
几个小孩子朝她跑过来,大声喊着“林德姐姐”。林德也走过去,孩子们直接扑在她身上。
“姐姐!我赢了比赛,我可以跟阿姨一起看你的运动会了!”
林德笑了笑,问他们是什么比赛。孩子们想也不想地回答:“丢手绢!”
林德实在没想明白丢手绢怎么用来比赛,只好牵着孩子们的手朝教堂内部走去。
晚饭时间结束后,孩子们继续在教堂后面玩耍,林德则走到那座基督像前,试图开始祈祷。
“烟枪阿姨”又叼着一支烟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站住。
“你找到信仰了吗?”
林德没有抬头,继续闭着眼睛,小声回答了一句“还没有”。
二人不再说话,林德继续在心中祷告。“烟枪阿姨”站在她旁边,也盯着基督像看,抽完了一支烟。
“夫人,”林德的声音有点不安,“这次的运动会,你和孩子们能不能不来参加?”
“为什么?”
“我退出比赛项目了,你们看不到我的比赛。”
“那我们可以去看看你的学校,孩子们一直很感兴趣,也嚷着要出去玩。”
林德突然停止祈祷,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烟枪阿姨”看了她一眼,又点了一支烟。
“孩子们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他们。”
林德还是没有说话。
“你做好你的事情就够了,林德。我才是你们的监护人。”
林德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开始祷告。
而她的电话却在空荡的空间里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默。
林德接起来,是莱特打来的。莱特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堂里显得温暖过了头,他问林德是否到了家。
“烟枪阿姨”见有人给她电话,便默默走开了。
林德听见莱特说:“你不要担心,你这个人总是做最坏的打算。”
莱特在电话那头似乎轻轻笑了,“说不定这次只是普通的运动会,我们只是倒霉地在那里白站一天岗,以你的运气来看很有可能。”
林德笑了笑,心情轻松了一点。莱特听见她笑了,就继续说:“等到运动会结束了,咱们去游戏中心,让你打枪打个够……”
听到这话,林德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说了声“好”。
“如果真的出现什么事,你也不要担心,我在最外面,有什么事全都砸在我头上,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她对着电话默默点头。
第二天的一早,林德刚走进学校,就看见霓安正站在校门口。
见她到了,霓安便走到她身边,好像毫不在意地说:“我昨天让如央在学校等我们,我们去问问她。”
如央的确站在教学楼侧面的草坪上,猜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见到霓安还带了一个人来,她也没有惊讶,反而自然地对林德道歉,“昨天不好意思,我当时走神了。”
林德摇摇头,问她能不能仔细讲讲她感觉到了什么。
如央看了他们两个人各一眼,面容严肃,“你们两个,看着我的手。”如央边说,边举起两只手,各放在霓安和林德的眼睛前面。
那种感觉来得比想象中的更迅猛、激烈,林德感觉自己的身体不见了,意识被拉到一个不成形状的世界,周围的景物依旧存在却开始扭曲变形,只剩下胡乱的色块。
那个世界里突然响起很多声音,左边、后面、前方,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法用任何手段隔绝。
那些声音像毒蛇发出的“嘶嘶”声,也像听不懂的低语,一阵巨大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恶意”狠狠地将她包裹住。林德感觉到那些声音很近,仿佛就在自己耳边,而她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这股“坏的”力量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压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
如央倏地收回了手,那些感觉瞬间消失,林德和霓安因为支撑不住身体而双双倒在草坪上,发出一阵干呕。
“对不起,我不太会控制强度。”
如央一边道歉一边伸出手把他们二人拉起来。
林德和霓安脸色惨白,好像受了什么酷刑。如央没有安慰他们,而是说:“现在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吗?我感觉到的就是那种东西。”
林德用手托着额头,问她:“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真实的?”
“当然是真的,我从没出错过。”
“这些到底是什么?”霓安确认了一下林德没事,就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