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到了,李令洲只记住了大半。
杨婉箬收了他手中的家规道:“李七郎君,背吧。”
李令洲前面背得还算流畅,到了后面几条便记不太清了,磕巴的好几次都还没想起来下一条。
杨婉箬抬了抬手,夏蝉便扬起荆条抽了他的屁股一记。
啊~
李令洲刚才就被打肿了的屁股瞬间被这一荆条唤醒了痛觉,争先恐后的向他脑海袭来,痛得他忍不住叫出了声,抓紧了衣袍。
杨婉箬接着他刚背的下一句提醒出来。
李令洲吸了口气才接着背,只是背了不到两句便又卡住了。
杨婉箬在一扬手,李令洲默不作声的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
在荆条落下来的瞬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痛叫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求道:“别打了,我忍不了了。”
杨婉箬见李令洲确实要哭出来了,道:“休息一会,不许哭。”
???????李令洲连忙调整呼吸,把眼泪强行憋了回去。
???????一刻后,杨婉箬又提醒了一句,李令洲只得接着背,每回背到记不住的地方,夏蝉便会狠狠的抽他一荆条,然后杨婉箬就会提醒一句,到了李令洲眼泪打转时便让他休息片刻,缓一缓,然后继续背,后面几条家规几乎杨婉箬提醒的,这提醒自然都是用荆条换来的,李令洲都不知道自己湿了多少次眼眶,最后总算背完时,腿抖得都快站不稳了,春花,秋月前去扶他,却被他躲开了,自己一个人又转去了屏风里面整理衣冠。
倔巴。
杨婉箬等李令洲出来后才着人打水缴帕子,几个侍女伺候了李令洲净面净手。
李令洲除了神情不济,眼眶有些红肿之外,还算端肃。
???????杨婉箬又缴了帕子给他道:“这个时节还凉,我院子里又没有冰窖,只能将就着敷一敷了”
????????李令洲接过帕子敷在眼睛上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这时,外头的小丫鬟敲了房门禀道:“大娘,李七郎君,郎主在前院设了宴席,请两位过去呢。”
“知道了。”夏蝉应道。
杨婉箬对着李令洲道:“李七郎君可还能坐椅子?”
李令洲冷着脸,生气的道:“你方才打我的时候那么凶,现在还管我做什么?”
杨婉箬一边笑着,一边替他整理衣领,然后将家规塞到他的衣襟里面道:“打你是真打你,关心你也是真关心你啊,这并不矛盾。”
李令洲板着脸掏出那家规扔在桌子上不屑道:“幼稚至极。”
杨婉箬撇了下嘴,垫起脚尖,凑到李令洲耳边道:“百味楼的炼梅酒,我这儿还有一坛,赠与李七郎君,如何?”
李令洲这才转过脸来道:“这炼梅酒一年也出那么几坛,你当真要送我?”
“谁让我惹你生气了呢,便只能将美酒赠与你赔罪喽。”杨婉箬道。
“算你识相。”李令洲脸色总算转好。
杨婉箬哄好了李令洲,拿下帕子端详一番,总算能见人了。
“杨家大娘,你就不能不打我吗?”李令洲不解的道。
“我就是喜欢看你挨打,只要打你,我就高兴,若是你能去衣挨打,我能高兴半个月了。”杨婉箬笑盈盈的道。
“你……无耻之徒。”李令洲气愤的甩袖离去。
两人到前厅后各自一番繁琐的请安行礼完才落了坐,杨婉箬看到李令洲坐下时明显的呡嘴皱眉,弯了弯嘴角。
李令洲疼得紧,也不敢乱动,额间还是冒起了细密的汗珠,惹得郡王看了他好几眼,杨老夫人在李令洲和杨婉箬两人身上看了一眼,不悦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杨家子弟众多,轮番前来与李令洲喝酒,李令洲都来者不拒,只盼着早点醉了就不必遭这罪了。
只是他日日混迹青楼楚馆,早就练出了千杯不醉的海量,许多杨家子弟都让下人扶着下席了,李令洲还清明得很,匹股也疼得难受,眼珠子一转,索性装醉了去。
???????青云扶着李令洲去了偏厅小憩,又端了醒酒汤给他喝。
杨婉箬来时,李令洲正趴在窗台喝汤,她只看到他翘在窗台边上的腰身和匹股。
窄腰圆臀大长腿,身姿俊朗,百看不厌。
李令洲回过头,看到杨婉箬道:“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醒酒汤的。”杨婉箬呈了一碗,神色自若的换了李令洲手中正在喝的那碗。
李令洲自然的接过杨婉箬送的汤,慢悠悠的继续趴在窗台喝了起来。
杨婉箬挥了挥,夏蝉就推让着青云出去,秋月递上了湘竹板子后,便同其他人一起去周围守门去了。
青云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深觉不妥,连忙转去前厅,半路上却被杨老夫人拦下了。
杨婉箬关了房门,李令洲听到声响,这才察觉到异常,半回过身道:“你要在这里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