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后庭受损,走一步路都撕扯着疼,但她仍然坚持去店里,多赚一天钱,小泽的学费、生活费就多攒下一点儿。上了大学,离开了这穷乡僻壤可就大不一样了,外面都是广阔的天地,吃的穿的自然不能比别人差,不然要让别人笑话是小地方出来的。
这人比人要气死人,穆亦深有体会。别人生来就在山顶,俯瞰群雄,而自己却是山脚下的一滩泥,发烂发臭。她自己是这样,不能让儿子重蹈覆辙。
穆亦熟练而缓慢地打开门,屋子里常年不变的香气让她作呕。她穿梭在水流和泡沫间,浸泡在缝纫机的咯吱声中,就这么年复一年地变老,物换星移间,儿子已经长成了大人。
确实……是长成了个大人。
开门很早,没有生意,她在整理小票,收拾出今天来取衣服的客人信息,等下把衣服规整地包装好,等人来取。穆亦收拾着,注意力多次无法集中,她在想儿子昨天说他破了一个女孩的处,那究竟是一时气话,还是真的呢?
是真的又能怎么样?穆亦轻叹口气,支着下巴看着街上骑着小推车贩卖玉米粥的小贩。她有些饥肠辘辘,早上实在没有胃口,伺候小泽吃了,自己空着肚子。玉米粥两块五一大碗,够她喝两顿,但她不想花这个钱,还是中午和小泽一起吃吧。
穆亦没有办法坐在凳子上,只能双手撑着柜台,微微撅着屁股。这个姿势有些羞耻,让她想起了昨天不堪回首的夜晚,儿子是如何钳着她的细腰用力顶撞。然而她劝自己的那些话全部都忘记了,情欲上头的时候做的决定都是昏庸的,此刻她清醒无比,意识到一步错会步步错,不能一错再错。
可是儿子操她的时候,说的话那么恳切,句句都砸在穆亦柔软的心坎上,实在让她无法拒绝。小泽说,他爱妈妈,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
小泽,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永远。
穆亦双手垂在柜台上,身体折成了九十度,她眨巴着眼睛胡思乱想,电话突然响了。
是魏峰打来的。穆亦犹豫了下,接了起来。
那边先开口:“喂?”
“喂,是我。”穆亦心里别扭,小声地问,“魏哥,你有什么事吗?”
“亦亦,你还好吗?”魏峰问,“孩子没跟你闹吧?咳,那个,他这么大了,肯定也知道男女这点事儿了,应该能理解的吧?”
穆亦简直不知如何作答,想起昨晚的侵犯,鼻子又酸起来,迟迟不出声。
“亦亦?”魏峰担心地问,“哎呀,要不我去说,都是男人,比较好沟通。”
“别,你别去找小泽。”穆亦急忙阻止,声音带颤,“没事的,就是、就是闹别扭呢,过两天就好了。”
“啊,那行吧。”魏峰局促地说,“我也不想把你们母子俩弄得不开心,咱们这个岁数了,肯定还是孩子第一,真要是有什么,你就跟哥说,大不了……大不了就……”
魏峰沉默了,不忍心说那句话。
穆亦对他的理解很是感激,也放松了点,叹了口气,“魏哥,昨天你跟我说的那件事办成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真的。”魏峰见有机会宽解穆亦的伤心,赶忙道:“那个三中不是寄宿制嘛,学生们平时得洗洗衣服什么的,在这个男生宿舍的一楼有个值班室,你平时就查查寝室,然后私下接接洗衣服的活儿,我都跟学校打好招呼了,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就是这个私活的钱嘛,得分四成给学校。”
穆亦咬唇,犹豫道:“这么多呀?”
魏峰说:“不多,我替你算了,你可以价格收得高一点儿,再加上有这个宿管的收入,而且学生们周末要回家,不需要查寝,你就可以再回这边儿开店,算下来能挣不少。”
穆亦挺心动的,“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再等两天吧,”魏峰说,“到时候我张罗个饭局,你跟校长那边露个脸,也就能正式去了。”
一想到能多挣钱,穆亦一时忘却隔阂,娇滴滴地道谢:“那、谢谢魏哥了。”
“不用谢,不用谢,咱们什么关系。”魏峰也挺高兴,“能帮上你我当然没什么说的,这么多年,我给你什么你也不要,我……亦亦,我想,要不就跟孩子们说了吧,咱俩成个家,你说行吗?”
这话把穆亦心口堵得发闷,要是早几天魏峰这么问,她一定毫不迟疑地回应,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更何况,齐泽当时那么恶狠狠地发誓,要剁了魏峰。
她自己的儿子她了解,平时恭敬孝顺,但偶尔也会固执偏激。穆亦不敢轻易答应,可刚刚魏峰才帮了她一个大忙,她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魏峰也反过味儿来了,急忙说:“诶,你看我,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是大事,你好好想想,不用着急给我答复。那个,店里的门坏了是吧,我去给你修修。”
“不用,魏哥,你别来。”穆亦生怕他来会被齐泽撞见,又要不愉快,孩子正在高三,不能让他成天不开心,影响学习,“等、等过几天再说吧。”
“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