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知不知道,他当初带回来的那个野种, 最后可能会毁了整个陈家?!
陈原炀恶狠狠地看着陈原臻, 那眼神灼人,似乎是恨不得能用眼神里的烈火将她燃烧殆尽。
陈原臻转眸看看他, 笑道:说什么呢?要是没有我, 陈家才是真的完了。
她把水杯放下,撩了撩头发,笑道:你这次肯和我一起回来,不就是想向害死纪慈文,还有羞辱苏真真的陈原烁报仇吗?可陈原烁与你是同一对父母,对于老爷子来说,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如果不豁出去, 又怎么能搞垮陈原烁?
陈原臻的笑意逐渐加深,语气也愈发的轻佻。
陈原炀冷笑几声,眼神里满是凄然, 他看着陈原臻笑道:是啊,而且我现在也没有选择不是吗?我只是后悔,后悔自己没能看出来,这个家里真正的狼原来是你。
他说罢,又伸手去拿被自己扔在一边的文件,陈原臻看着他五根手指都在打哆嗦,心中不由觉得好笑与讽刺。
他在欺侮自己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她的面前瑟瑟发抖?
我明天会把这份文件呈上去。陈原炀抓着文件说道,只是老爷子机敏,你的把戏如果躲不了他的法眼,我也没有办法。
陈原臻闻言一笑,她站起身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先谢谢大哥了。她说罢看看窗外,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
说罢,陈原臻离开了陈原炀的公寓。
空气中还弥漫着陈原臻身上淡淡的海盐香水的味道,不知是不是被这味道刺激的,陈原炀的鼻子酸痛的厉害,当陈原臻把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无声地倾倒而出。
快步到地下车库取车,陈原臻疾驰而去。
当陈原臻的车出库后,一辆黑色的轿车也亮起了车灯。
高修线条分明的面容在昏暗的停车场中,随着自己的车灯忽明忽灭。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原臻的汽车离开的方向,而后连通了蓝牙耳机。
喂,是徐特助吗?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不,今天陈原臻哪也没去。
麻烦您向董事长汇报了。
挂断电话后,高修又一次变得面无表情,也开车离开。
第二天清晨,
陈原炀站在镜子前仔细地调整着领带,事先挑选好的腕表就放在旁边,他转头看了看那个天鹅绒礼盒,神色沉重。
这块腕表是他第一次做总经理时,陈至山送给他的礼物。
他拿起那块腕表,看着它制作精美繁杂的表盘,他的胸口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令他愈发透不过气。
之前戴上这块腕表时有多么开心,他现在就有多么痛苦。
这一次的路会通往哪里呢,他不敢去想。
当他驱车离开地下车库时,透过车窗,他分明看见了陈原臻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而且他也看到了她。
她就坐在驾驶室里,好整以暇地,带着调笑地看着他。
看着他如何一步一步地踩在她为他安排好的绝路上。
大约有一个小时之后,陈原炀到达陈氏集团大厦,大厦外他的特助袁康正伸长了脖子等着他,刚看到他的车,袁康的脸上就露出喜色,连忙迎了上去,为他拉开车门。
您来了。
陈原炀下了车,冲他点点头。
袁康是陈原炀一直用的人,当初他被老爷子遣送到Y国,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孤家寡人,却没想到袁康在最后一刻拖着行李出现。
在见到袁康的那一瞬间,两个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陈原炀那时突然觉得,如果身边还有袁康,或许今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熬了吧。
他本以为自己今后的人生虽然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或许会很滑稽,但也不过是如此了,能安安稳稳地生活,或许也不是坏事。
可当陈原臻找到他的时候,他才知道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
有因必有果,陈原炀对纪慈文有债,只是他没想到这笔债竟然如此昂贵。
袁康
陈原炀深吸了一口气,他使劲睁了睁眼睛,强忍着要哭的冲动。
总经理,您、您怎么了?袁康担心问地问道。
没什么。陈原炀笑了笑,走吧,别让董事长等急了。
您真的不要紧吗?
陈原炀摇了摇头,他抬头仰望着眼前宏伟高大的建筑。
这座大厦在这里矗立了那么多的春夏秋冬,它到底接受了多少人像此时的他一样,抬起头,或者是充满期待,或者是充满了怨毒,再或者是充满了沮丧的目光呢。
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成为这铜墙铁壁的主宰者,可到如今,在陈原炀的眼里,这里也只不过是一堵巨大的冰冷土墙罢了。
走吧。他对袁康说道。
单独面见陈至山,这还是陈原炀回国以来的第一次,站在陈至山面前,陈原炀心中还是有些畏缩。
从小他就怕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