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在傍晚时醒来,吉尔伯特还睡在他的身侧。他支起身子看着从窗帘的缝隙中漏进来的金色光线,既不觉得愉快,也不感到痛苦,只是十分茫然。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亚恒低下头打量吉尔伯特的睡颜,对方黑色的睫毛有着漂亮的弧度,微微卷曲的头发看上去很柔软,让人想伸出手抚摸几下。这个画面足够温情,亚恒想自己应该给吉尔伯特一个吻,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好巧不巧,吉尔伯特也睡醒了。
“亚恒?”吉尔伯特睁开眼睛发现亚恒正望着自己,自然而然地揽过对方的肩膀,给了亚恒一个吻,他问,“睡得怎么样,身体会难受吗?”
“我很好。”亚恒笑着说。他确实不觉得难受,体内没有什么怪异的感觉,想必是吉尔伯特帮他清理过了。
吉尔伯特跟着坐了起来,他继续问道:“你饿了吗,我想我们可以吃晚餐了,我现在就去准备。”
吉尔伯特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是商量的语气,态度也足够诚恳,但亚恒仍然不太适应,他意识到吉尔伯特对待他就像对待恋人一样——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能去解释。
“吉尔伯特,你先别到外边去,我有话想对你说。”亚恒心虚起来,声音也有点颤抖。
“怎么了?”吉尔伯特温柔地握住了亚恒的手。
“我不想跟你恋爱。”亚恒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还没做好接受另一段感情的心理准备,对不起,吉尔伯特。”
吉尔伯特沉默了片刻,而后说:“亚恒,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现在的关系的呢?”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保持……像现在这样。”吉尔伯特握得太紧,亚恒的手有些疼了,但他不敢挣脱,他知道自己说了多么伤人的话,可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承受不起更多的东西,无论是伤害或是爱情。
“像现在这样?”吉尔伯特曾以为自己在面对亚恒的时候永远不会生气,现在想来是他太过幼稚,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你的意思是,只上床?”
亚恒难堪地应了一声:“是的。”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他的手好像快要被捏碎了。
忽然,施加在他双手上的力道消失了。亚恒望着吉尔伯特,后者黑色的双眼泛起了泪光,看起来很是可怜。
“吉尔伯特,对不起。”亚恒不知道除了道歉外还能说些什么。
吉尔伯特没有接受他的歉意,只是问:“你饿了吗?”
在心情压抑的时候,人几乎是不会有饥饿感的,亚恒亦是如此,所以他摇摇头,表示自己还不饿。
“好,那我们还能做些炮友该做的事。”吉尔伯特说着将亚恒推向床垫,等把人稳稳控制在自己的身体之下,才给了亚恒一个代表安抚的吻。
亚恒几乎还未反应过来,吉尔伯特就分开了他的两条腿强硬地顶了进去,在没有润滑剂的情况下,这么做两个人都得不到什么好处,尤其是作为承受方的亚恒。
吉尔伯特抚摸着亚恒因为疼痛而颤抖的大腿内侧,等他完全进入亚恒的身体,亚恒的阴茎居然勃起了,正摩擦着他的腹部。
“你果然更喜欢这种做法呢,亚恒。”吉尔伯特自嘲地笑了笑,他抽出自己的大玩意,又重重顶了进去,果然听到了亚恒难耐的闷哼声。
在他做这种过分的事情的时候,亚恒始终望着他,灰绿色双眸眼神渐渐涣散,吉尔伯特不由得怀疑,亚恒现在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
“亚恒,”吉尔伯特轻轻拍了拍亚恒的脸颊,随后俯下身去,“我是谁?”
“……吉尔伯特。”亚恒反应有些慢,好在没有说出错误答案。
“虽然你一直没看出来,但我和塞万提斯确实长得有些相似。”吉尔伯特强迫亚恒看着自己,他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现在的我是不是更像他了?”
你喜欢吗?
一场毫无爱意的性行为无异于漫长的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所幸亚恒对此还算适应——曾经面对塞万提斯时习得的温驯臣服救了他。反倒是吉尔伯特险些情绪失控,直到半夜才渐渐平复。
吉尔伯特喂亚恒吃了简单的晚餐,他们俩做得太过火,亚恒的手甚至端不住餐盘,只好由吉尔伯特代劳。
两个人都是那样的沉默,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关系最糟的一天。
不过这一切都会过去。
第二天仍是休息日,吉尔伯特没有回家,亚恒也没有出门,在短暂的磨合期后,他们像是找到了最佳相处方式,谁都没有再越雷池一步。
亚恒的状态并不好,在不做爱的时候,他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望着外边,吉尔伯特不知道亚恒在想些什么,他也不想过问,只是想当然地认为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亚恒一时半会儿调整不好也是正常的。
周末总是短暂,工作日却漫长得像是望不到尽头,吉尔伯特问亚恒是否需要请假——毕竟同时面对扬、狄龙、哈萨尼或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