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这几天待在医疗室休息,身体康复后我会接你回去。”说完屠渊放开那朔,和怀彻对了个眼神后转身离去。
那朔怔愣了一会,转身问怀彻:“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个人是谁?”
怀彻叹了口气,坐下来向那朔解释:“那个人叫司慎,是屠家的律师,也被戏称为屠家保姆,因为涉及政法上的事屠家都会交给他处理,他本身在政法界的根系极深人脉极广,就像他说的,单从价值上讲,对屠家来说他是比屠渊这个亲儿子还重要的人物。屠渊杀了昊一,为免昊一的父母找麻烦,就派人杀了昊一的父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全族都杀干净了。”
那朔愣住,双手微微发颤。
“虽然他们下手时会伪装成意外事故,但屠家能查出幕后是屠渊。原本就算知道是屠渊,没造成损失的话可以不用管,还正好少了一个政敌,但屠渊的父亲一直想站在世界的顶点,对他来说这是一次机会。唯有杀人屠渊绝不会失手,屠家这次是下定决心使用屠渊真正的价值了。”
那朔低下头,监狱长屠渊对他来说已经像一座黑压压的大山般恐怖,现在屠渊背后还有一个屠家,这让他觉得如果不能彻底摆脱和屠渊有关的一切,外面的世界也是无尽地狱。
明明早就知道越到高处,越是接近黑暗,然想想过去的自己,仍是太天真了。
那朔露出一抹苦笑。
“怎么了?”
那朔抬脸,向怀彻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原来长官背后,是这么复杂。”
怀彻挠了挠头,无奈道:“是啊,原本就不是什么阳光灿烂的正常家庭,养出的孩子也不可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吧,当然也是屠渊自己的问题不能全怪家里,但是发现自己的孩子有问题,不能成长为期待中的样子,就把他扔出去以免拖累家族这样的决定,多少让人不爽吧。”
那朔眨了眨眼,流露出惊讶神色。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从未有过亲请么
那朔原以为他和屠渊,是不会有任何相似之处的。
“啊我说了多余的话了,小那朔不要放在心上。虽然是被家里扔出去,但屠渊很清楚他不适合那种环境,待下去只会是互相伤害折磨,扔出去是最合理的解决方式,所以他并没有任何不满怨念,倒乐于接受这样的结果。”
“是么”那朔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那五天后,长官会接受司慎的条件吗?”
怀彻笑了:“傻瓜,他已经接受了啊。”
“诶?”
“如果要拒绝,屠渊会在一开始就直接拒绝的,之所以提出五天时间,是因为他不能轻易接受屠家的条件,这对他不利,而且要确认人选,要做一系列工作,要除掉一些不确定因素,这个就不是小那朔你需要知道的了。”
“所以长官肯定会接受?为什么?”
怀彻叹了口气:“你呀,如果是在屠渊面前说出这种蠢话,一定会被他虐惨。”
“诶?”
“小傻狗,他是为了你呀。”
“我?”
“虽说以屠渊的力量能够保你平安,但后续会有诸多麻烦,更重要的是,你仍想要自由对吧?你想有踏出希峰的那一天不是吗?屠渊接受屠家的条件,当你脱离希峰脱离屠渊时,你才能够平安。”
那朔低下头咬住嘴唇。
就算回到外面的世界,仍要活在屠家的阴影下吗?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沾上屠渊的话,就不会有后面所有这些!如果没有屠渊存在的话!
才不是为我牺牲!不过是为自己的私欲罢了!
那朔蜷缩起身子,抱住脑袋在心里发狠咒骂。
如果屠渊不存在就好了!如果他不在的话!
怀彻缓缓伸手,抚上那朔的头,缓缓轻抚着。
那朔只想脱离这一切。
“也许落在司慎手里,你的结局还能好些,但屠渊已经决定了,所以你不需要思考什么,就当作是屠渊要处理的日常事务就好。”
那朔低着头,闷闷地问:“长官去杀人,一定会成功吗?”
“当然,不然他一个疯子怎么会在军队有极大人望,就是因为他的绝对实力,无人能超越。再说需要的时候,我也会出手。”
那朔抬眼,看到怀彻转动手臂,做出伸展的姿势。
“啊好久没摸枪了,不知道还熟不熟练,哈哈哈希望不会拖后腿被笑话。虽然不喜欢白衣死神这种称号,但也不想这称号变成笑柄呀,唉。”
“白衣死神?”
“军队里最常见的就是起各种称呼外号,我想救的人一定能救下来,但与此相对,我杀死的人比我救下的要多无数倍,甚至我救人就是为我杀人制造理由,哈哈哈这样的我,就得到白衣死神的称号了。如果你在军队里的话,大概会得到小可爱这样的称号吧。”
你们都是疯子。
那朔看着轻松发笑的怀彻,一点一点向后退,躲远。
“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