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良怔在了原地。
他的小霖警官,终于回来了。
霖夜火看着面前憔悴的男人,心里的波动一点儿不比邹良小,克制住想要上前拥抱他的念头,转而上前拍了拍邹良的胳膊,进去吧。
侧过身,霖妈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站在身后。
三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霖妈捧着茶杯,打量着房间,眼神很是复杂。这里一点不像是两个男人住的地方,干净,亮堂,两人份的东西到处都是,无一不是在显示着两个主人的关系。
这两个人,是真的把日子当日子过了啊。
霖妈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心里堵得慌。那天霖夜火跟着自己回家之后,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有了对象,男对象。
面对儿子淡淡的表情,她居然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理会霖爸的暴跳如雷,霖妈只是将霖夜火关在房间里,然后打电话,给他请了一周的病假。
儿子有病了,要治。
挂下电话的时候,她的手都在颤抖。
那几天,霖家一家三口过得分外安静,只是在三餐前,她都会淡淡地对霖夜火说。
儿子,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无论多少遍,霖夜火还是那句话。
我有个对象了,叫邹良。
邹良,这个名字她听了无数次,将她的家闹得人仰马翻,而如今,名字的主人正端坐在自己面前,腰背挺直,五官俊朗,脸上难掩憔悴之色。
霖妈心里又是一抽,两个都是好孩子,怎么偏偏
深深吸了口气,霖妈平复好心情,朝邹良开口道,家里是你做饭吗?
邹良点点头,嗯。
洗衣服呢?
嗯。
不用上班吗?
邹良摇摇头,没有了。
霖妈顿时一塞,她原以为是自己家小崽子被人哄上了歪路,现在看来,是这孩子被自己家的小混蛋包养了?
霖夜火一直偷偷打量着霖妈的脸色,见她这时脸色一沉,顿时心里猛地揪紧,连忙朝邹良使了两个眼色。
两人的小动作当然落到了霖妈的眼里,这一下子,更是让她火冒三丈。这孩子也是个老实的,看着人高马大,自己儿子一瞪眼,话都不敢说,只知道缩着头窝在那里,平时不得被欺负得更惨了?
实在是忍不住,霖妈伸出手,拍了拍邹良的手背,孩子,别怪阿姨说句实话,你现在年纪不大,我儿子还能够看得上你。等以后他新鲜劲儿没了,你要怎么办呢?听阿姨的劝,别跟着他受罪了,好好成个家吧。
邹良忍不住眨了眨眼,他看着面前脸上写满关心表情的霖妈,终于知道自家媳妇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了。
难怪,随母了。
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邹良温声道,没有的事,我自己愿意的。
霖妈一听,更是于心不忍,哪个男人愿意被金屋藏娇,天天和个娘们儿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罢,霖妈眉头一挑,一双和霖夜火一模一样的杏眼瞪得老大,一把揪住了自家儿子的耳朵,我从小教你骗人孩子清白了?教你诓人家走歪路子了?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霖夜火疼得直诶呦,真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他哪里骗了人清白,他才是被骗的那个啊。
将儿子一顿胖揍之后,霖妈复又看向了邹良,这狗崽子对不起你,我给你道歉,但是有一条,你们必须得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需要时间
霖妈语气温和,态度却是不容置喙。
邹良和霖夜火坐在她对面,彻彻底底感到了来自上位者的震慑。不是从前遇到的那些高人一等的人,而是自己从心里臣服,崇敬,甚至是保护的人--父母。
所谓父母,就是那个你会不惜一切,都要护他周全的人,哪怕那个人是你自己。
可是今天,他们不得不违背这个信念,而与自己为敌。
在这场战局里,霖夜火是最腹背受敌的那个,看看左边,看看右边,他怎么做都是错。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清了清嗓子,霖夜火朝霖妈开口道,妈,我
闭嘴,憋说话!霖妈眼睛一瞪,顿时让霖夜火鼓起的底气噗噗泄光了。他保证,自己要是再说一个字,他妈能当场把他扒光了暴打一顿。
委委屈屈地扁扁嘴,霖夜火坐在那里,嘀嘀咕咕,暴政,也就老霖和我受得了你
霖妈看自家小崽子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理会他,转头朝邹良说,孩子,你想说什么,阿姨听着。
邹良看了她一会儿,猛地站起身,眼前突然一黑,让他踉跄了两下。霖夜火被他唬得一愣,连忙扶住了他,着急忙火地问,没事吧?
喘了两口气,邹良难耐地闭了闭眼,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张开眼,拍了拍霖夜火的手背,没事,你放开我吧,阿姨在呢。
霖夜火心里一酸,哽得难受,你就糟蹋自己吧,我才走几天,怎么站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