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鱼将那些记载着她诸多日常的画卷统统烧掉了,每一笔每一画都是来自萧明徵的窥视和占有,看着焦红的火无情燎着画像上的一切,只是一瞬间就化作了灰烬,扰了心的那一缕杂绪也随之烧没,她清楚的很,他就是死了还在用这些东西算计着她。
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念着他?嘉鱼连着他往日给的那些玉兔首饰都一并投进了火里,她从未这样肆意的宣泄过内心,这一次倒是畅快了。
储君意外薨逝,满京素缟,朝中对外只宣称是行猎时遇难,极少人知晓送回的太子尸首都被猛兽啃噬的不全了,收殓在东宫正殿的梓宫中,太多人在叹哭惋惜着太子那般清傲端华的人,竟早早这样殒了命。
起初嘉鱼还真以为那里面躺的是萧明徵,见过萧明铖后才知不是。
“不过,他也确实是死了。”
萧明铖面上并无过多喜色,一场杀戮只让他眼中增深了Y鸷,他那一剑当时便穿透了萧明徵的胸膛,偏偏拔剑还想砍下他首级时,有一行黑衣人出现,厮杀之余,萧明徵的尸体便没了踪影。他只能用旁的尸体来替了,野兽一番啃咬过后,谁都辨不清真假,父皇要的只是尸首,他便带给了他。
现在天下皆知太子已亡,棺椁里躺的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嘉鱼不由皱眉,只觉此事处处都透着诡怪。
萧明铖虽遗憾没能砍下萧明徵那颗人头,可到底是亲手杀了他,过往的那些不甘和屈辱,在长久的忍耐和谋划后终得成功,如今距离他所求,也不过半步距离了。
“小鱼,看吧,这天下终究是哥哥和你的。”将嘉鱼搂在怀中,萧明铖重重的收紧双臂,满足的低叹着:“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可惜,他却没看见嘉鱼的一脸淡漠。
太子虽死了,可沈氏一族的势力仍旧屹立未垮塌,连**沈皇后也照旧稳坐中宫,外戚之权盘根错节,便是皇帝想要拔除也非一日能成,于是接下来的时日里萧明铖忙的不见了人。
待到太子梓宫入陵寝后,一切看似渐渐平歇,可危机已然四伏……
萧明徵是没了,但萧明铖与皇叔的约定依旧在,嘉鱼大半的时间多是在萧恪显身边,他倒与忙着去稳固朝堂的萧明铖全然不同,日子比以前还悠闲了,不是饮茶下棋便是亲弄嘉鱼。
待看到他拨着膝上的瑶琴时,嘉鱼还甚觉惊奇,似乎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琴音沉雅,静慢间都是优美。
“过来。”
一去完毕,他将瑶琴放在了茵席上,倒把听入了神儿的嘉鱼抱上了膝间,方才还抚着琴弦的长指,慢条斯理的捏在她的软腰上,吻着她淡冷的桃腮,萧恪显笑的温煦。
“琴音可美?不过再美也不及小嘉鱼,这一身冰肌玉骨才是皇叔弹过最动听的弦。”
嘉鱼费力的扭着腰,耳畔薄红了一片,抬头瞪着一脸正经的皇叔,总觉他是越发邪恶了。这会儿已是盛夏,宫廊外翠深红盛,静谧中唯有蝉鸣声嘶力竭。
“想学么?”萧恪显握着嘉鱼的手去拨了拨琴弦,宫商角徵羽一一响起,可惜她的手指太过细嫩,才没几下就红了指腹。
“不学不学!好热,快放我下去。”
她深怕他方才抚琴未够,接下来把她也给亲手弹一遍。不过这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萧恪显已经月余未曾动过她了,今日天时地利的,哪能放过。
“君子六艺五德四修,小嘉鱼往常不是很爱学么,这琴亦算其中,你若连这都不会,往后可怎么办?”
若不是裙带正被他一指缓缓挑开,嘉鱼都快被他面上的凛然震慑到了,她只能嗔怒的望着他,不会弹琴也不影响她当皇帝的!这气鼓鼓的样子反而让萧恪显浮起揶揄的满足笑意,他可是许久都没看到她再露出这样鲜活可爱的表情了。
“还是这样顺眼些。”
他实在是不太喜欢她冷冰冰苦大仇深的模样,便总想换着法子的逗弄她,而现在也唯有他,能让她如此束手无策了,微烫的唇暧昧调弄的含在她颈畔,皙白的肌肤淡淡清凉,那从美人骨里沁出了浅浅兰香总是蛊惑着他。
“我是谁?”
嘉鱼呼吸急促了起来,半仰着脖颈生了汗,颈后被细细啃咬的痒诡异温柔,忍不住想躲开,却又被他探入衣襟的手掌控住了胸前,揉捏缓缓,绯红的丹唇里一时未忍,就逸出了软软呻吟来。
“皇叔!”
欲念如火,点燃了她,他也不曾幸存,沉沉如墨的眸中温和如水,细密的吻从颈畔到了锁骨前,再步步往上点着火,最后是含住了她的唇,不曾深入只仔细的描着她唇瓣的娇嫩。
“错了。”在她面前,他自诩是个极好的老师,她想要想要的他都尽心的一一教之,现在连这个小小的错误,自然也要亲口改正好,捏过嘉鱼的桃颊,四目相对时,命令般的说道:“记住,不是皇叔,是你的男人。”
她一双美眸漾水,恍惚的望着他还有些抗拒,萧恪显却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迫着嘉鱼一连重复了好几遍,生是要她记刻在心底,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