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陆诚上身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但似乎心情很好,他拔掉钥匙,将之前被扔下的大衣拾起,裹紧清宇走近那扇门。
后腰微微发胀,他蜷起腿,直接脚踩坐垫,背抵着车门。
清宇绷着背又抖了一次,前后淋了两次雨,身上湿透了,贴近身体皮肤的衣料带着寒意和重量,坠得他小腹发胀。再想到等下还要做的事情,更是心情不佳。
但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
那些贴身的毛衣,裤子是清宇的,袜子是清宇的,然后一小片布料,也是清宇的。
清宇裹着身上干净的衣服,缩在后排的座位上。
清宇淋了雨一直觉得冷,脱下衣服走进浴室,热水冲到身上才缓过劲来。
清宇从店里出来,原本是饿的,又和陆诚耽搁半天,如今被热气腾腾的蒸汽一熏,更是要找不着北了。
不待陆诚开口,清宇已经没脾气和他说话了,他蹲在水沟边,将手上的东西一扔,对着一片黑,像戳破的气球,说:“你把我钥匙掉沟里了,你带我回去吧。”
虽然他也有敲门的,如同有正常道德感的人,曲起指节在门上扣两声,但清宇泡在水里不可能听见,陆诚敲了两下门,毫不心虚,理所应当地就推门进来了。
清宇似乎听见他又叹了一口气,随后被揽着肩膀走了进去。
之前小房间里的淋浴头就在洗手台的头顶,清宇很难说他不想念这样畅快温暖的时刻,更没法否认此刻倍感舒适的自己昏昏欲睡的想法。
动,清宇也不动,在等男人先进去,像不相识的两个人一前一后步入电梯。
上飞驰两三个来回。
门开了,陆诚站着没
但此刻他不想了,不想再看陆诚。
最开始是坐着,然后又伸直腿靠在浴池边,仰头呼吸着湿润的空气,甚至渐渐滑进水里,让身体完全沉迷于温暖的液体里,被包围着,逃避他不想面对的。
清宇怔住。
他进来是为了看清宇,他忍不住,快速洗了一个澡,换上衣服就想往这里跑。
陆诚弯腰,从地上将最后的这件小东西捡起来。
仰头冲热水,又蹲下去关上出水口,整个人坐在渐起渐高的水里,感觉滚烫的水平线没过冰冷的皮肤。
但他好像是偷偷潜入清宇房间的,浴室里传出的动静让理智回归,陆诚捏着东西冷静了一下,然后神情自若地叠了叠手上的东西。
地面的积水很深,车轮碾过溅起水花呲上绿化带,道路两旁一半坏一半好的路灯将光投在陆诚侧脸上。
身边的陆诚似乎不满意刚才自己的表现,他皱着眉想再补充一两句,清宇挥手赶他走。没有告别,自己转身就往楼梯上跑。
清澈的热水在浴池的装饰材质下折射出似海水一般澄澈的蔚蓝,是最接近自然的颜色。
正要装进口袋里,浴室的门就打开了。
个位置。他和陆权都不可能让清宇怀孕,这两个人早早就做了结扎手术,绝不会有复通的那一天。
陆诚站在浴室门外,手里拎着一条带血的内裤。
门背后,扑面而来的温暖是无限的诱惑,陆诚回转身。
但这些话说出口比不说更伤人,尤其面对一个像商品一样被买回来,被扔在一边不管的活人。
从俭入奢易,唉,他叹气。
但小腹始终隐痛着,清宇从水里坐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低头。
二楼的房间还是离开前的模样,陆诚被随手关在门外,清宇撤下身上的衣服,一路走一路脱,迫切的心情只想尽快跨进浴室,让足够烫伤皮肤的热水从头上浇下。
陆诚身上一直有香水味,是清淡禁忌的香,很好闻。但今晚雨水一冲,香味没了。清宇落后几步,抬脚迈上门廊,安静地站在身后。
脑海中摇摆的正确答案呼之欲出。
陆诚下意识遮了遮手上
不会有几丝血色飘摇在水中,随着液体的晃动而扩散。
赤脚踩上地毯的人闷头走得急,没有注意到那堆被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有几件沾上了深色可疑的痕迹。
他毫不脸红,丝毫没觉得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还手拎着私人的衣服是一件多么唐突的事实。
他想要舔,想要吮吸那块湿痕,想要直接吻上流血的阴部。
那是清宇的月经。
这雨一点儿也没有要停的迹象,铺天盖地罩了下来,车外的一切变得恍惚,做梦一般。
并不轻巧的脚步带着雨落迸溅的声音回荡在黑暗里,陆诚叹了口气。
陆诚举着内裤,越凑越近,呼吸暴露出他逐渐难以忍耐的神情,身体里像翻涌着灼伤理智的、滚烫的岩浆。
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衣服,他认出几件属于自己,几件是属于清宇的。
如果浴室开着强烈的灯光,会让映入眼底的水变得更透明,颜色更浅。
清宇安静地转头,看窗外一闪而过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