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和赵南岸脸色阴沉。
“不见。”云墨舒展骨节,迈开长腿,不多给赵南岸一个眼神,往云轻雪房间去了。
走到门前却又迟疑地摸了下嘴角,果然有血迹。他干脆靠着墙坐下来,被发蜡固定到脑后的发丝几缕杂乱的散下来。
面无表情,比中央空调的制冷效果还要显着。
赵南岸也闷不吭声地跟过来,他眼角一大片淤青,抱臂靠在了门的另一边。
“妈的,老子要被你打破相了。”
“你不该出现在这。”
“怎么,怕我借机窃取你云家的机密?”赵南岸嗤笑。
云墨闭上眼睛,心思一直悬挂在屋内的人身上。
“无论怎样,如果阿雪因为你伤心,我会杀了你。”最近赵南岸的那些小动作他又怎会不知道。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张医生左右都不敢看,也不敢听,两位大爷谁也惹不起,低头往房里钻,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照顾病美人去了。
云轻雪安睡在床上,脸色透白。张医生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这样仔仔细细地端详他这样久,也是拖了门外那两人打了一架怕面上挂彩让云轻雪担忧的福。
真是美丽。
许久,张医生竟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去形容这份美丽。
他想到门外的两尊门神,又走到落地窗前,看到楼下不远处道路上,那个不愿离开的少年。
情之一字,果然难解。
等到太阳落山,红霞漫天时,病美人终于有了点动静。
两尊门神立刻窜了进来,候在床边,却在美人长睫颤动时,准备一溜烟消失。
“爸爸……”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云墨心下酸涩,他根本无法抗拒云轻雪的呼唤,停下逃离的脚步。
“爸爸在呢。”
“疼。”云轻雪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右手一片酸麻,针孔处似有绵延不绝的痛楚缠绕。羽睫不停地颤,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向来强悍地仿佛刀枪不入地云墨,被一个字易如反掌地砸在心尖上,瞬间痛红了眼眶。
“阿雪,宝贝不怕,爸爸在这,爸爸替你吹吹,吹一吹痛就飞走了。”男人单膝跪在床边,弓着脊背,轻轻握着少年冰凉的手腕,小心谨慎地对着刚刚停止输液好不容易止了血,却泛起大片青紫的右手吹着。
不知怎的,这画面有点让人心酸,张医生见不得,默默退出去了。
云轻雪有着严重的凝血障碍,又天生痛觉敏锐,在云墨刚捡到他的时候,一点小伤口差点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被娇养着,云墨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他,贴身守护。
而赵南岸很长时间在云轻雪不知道的地方,默默保护着他,做一个真正二十四小时不离的保安。
看着他长大,为他一个微笑神魂颠倒,不用需何回报甘愿为他粉身碎骨的,说到底,又何止云墨一个。
小祖宗,你要我怎么甘心。
云墨这个废物,连让你健健康康的长大,都做不好。
赵南岸不再缩在角落,他走上前,猝不及防的给了
天色昏暗,室内又沉寂下来。
脸上还挂着泪痕,张医生兼保姆抽出湿巾想要帮病中的小可怜擦一擦。
“你们,打架了?”
病美人一个吻,落在那苍白的唇上。
“你知道个屁。”
“小主子烧退了,药我也喂好了,二位放心。”
云墨此生最庆幸的就是那天,他心血来潮。
踏上了游人街。
“华逢有问题。”云墨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云轻雪。
“滚出去。”
十三年前的八月七日,恰是立秋那天,傍晚时分,夕阳红的像血一样,游人街一条脏乱的路边,有个瘦弱的雪团子,无声地哭花了脸。
“华逢十三年前的某个黄昏去了游人街,你猜,是哪一天。”
赵南岸猛地攥紧掌心,鲜血争先恐后溢了出来。他瞳孔睁大,怒意几乎将他吞没。
“疼……”
“张医生?”
云墨无声地嗤笑他。
痞帅的成熟男人恍若未闻,只专注地盯着他的宝物:“小祖宗,叔叔亲亲就不疼了。”
“我来。”云大佬拿了暖湿的毛巾过来,细心周到地伺候云轻雪擦了个脸。
“什么意思?”赵南岸眉头一蹙,云墨这个人素来对事冷漠,甚少情绪外露,除非,涉及到云轻雪。
自己的领地被堂而皇之地入侵,云墨看着赵南岸的眼神已经仿佛是看着一个死人。
“小主子,您别哭,本来就生着病呢。”
因为醒来的云轻雪顶着两人无微不至地嘘寒问暖,在两人脸上来回巡逻了一圈,手疼,脑子疼,心也疼,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就不要钱地从脸颊滑落浸到枕头里。
云墨带他走到一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