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去季邢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依旧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他代表学校参加篮球比赛,季邢就会给他打气加油,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跟过去没什么不同。
陆时景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脑海里不经意闪过秦牧的脸,陆时景的心不由漏了半拍。
他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在他看来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所以哪怕第一次见到秦牧,对秦牧有好感,也没有想方设法制造见面机会。本来那种心动的感觉都快淡了,自从那次在酒吧偶遇秦牧后,心扑通扑通狂跳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想跟秦牧有更多的接触。
而能连接他跟秦牧的桥梁,就是季邢。
陆时景犹豫了许久,终是在晚自习结束后,跟季邢道:“这周六,我去你家补课吧。”
担心季邢会看出异样,陆时景又补充了一句:“我物理实在太差了,很多题都是一知半解的,到时候你慢慢讲给我听。”
似是有些诧异,季邢收拾课本的速度慢了下来,有条不紊地将杂乱的课桌一点点收拾干净,书本垒得整整齐齐,在陆时景以为他会拒绝时,少年优美的唇瓣动了动,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好啊。”
“谢了。”
陆时景悄然吁了一口气,心底涌上一丝愧疚。
不是不清楚季邢对他的情意,他应该跟季邢说清楚的,可说清楚了,他就没有机会接触秦牧了,陆时景一时有些矛盾,看着季邢的目光欲言又止。
像是没察觉到一般,季邢笑着说周六要亲手准备一大桌子菜好好招待他,还不经意透露出秦牧那天在家,捕捉到陆时景眼里一闪而逝的亮光,季邢敛了敛眸,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周六。
秦牧喝了杯季邢煮的咖啡,先去书房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打算下午开车带季邢出去逛逛,等忙完出来,意外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看到季邢专注地给陆时景辅导功课,秦牧心里有数了,识趣地没上前打扰,转身去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这栋别墅买在郊区,离市中心有段距离,好在周围风景不错,自带院子,闲暇时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浇水,喝个茶什么的,还是挺陶冶情操的。当然了,秦牧很忙,收拾院子这种事一般都交给保姆,季邢有时间也会弄一下。
季邢正跟陆时景讲到自由落地运动,不经意看到陆时景盯着某处发呆,便卷起书本轻敲了下他的头,“专心点。”
这个动作看起来很是亲昵,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秦牧忙扭过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比起之前的失落,他现在心态平和了很多,小孩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人生,他这个当哥的祝福就好,撇去陆时景的家世不谈,长相性格都不错,人也很有礼貌,跟季邢还是挺相配的。
压根不知道陆时景喜欢的人是他。
陆时景收回目光,为了掩饰尴尬轻咳了两声,“刚讲到哪儿了?”
季邢故作无奈地摇头,“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陆时景顿了顿,道:“今天天气挺好的。”
季邢也不说破,悄然看了眼楼下正晒着日光浴的某人,在陆时景看不见地方沉下眼,眸色沉郁。
一开始只不过是把陆时景当成备胎,他调查过,陆时景家世极好,祖父是个不小的官,现在虽然从政坛退下来了,但之前积累的人脉还在,后辈从商也是一帆风顺,生意越做越大。
他对陆时景好,维持着彼此不说破的暧昧关系,不过是想着凭借年少这点情分,将来有事情要拜托陆时景帮忙,能多一条路子。
没想到陆时景居然把心思动到了秦牧身上。
季邢冷冷地想,看来不说破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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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笑了,“好。”
午饭很丰盛,六菜一汤,知道陆时景口味清淡,喜欢吃蟹,季邢还特地做了清蒸螃蟹,然后找来工具,贴心地给陆时景剔蟹腿肉。
正烦恼着,身边突然传来笔帽套进圆珠笔的咔哒声,随后季邢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时景,我喜欢你。”
季邢哭笑不得,“大少爷,你觉得这样洗菜能洗干净吗?”
季邢的声音拉回了秦牧的思绪,秦牧抬眼看去,就见季邢跟陆时景都转过头看向自己,季邢好看的眼里涌动着笑意,“你先吃点饼干,我再炒个酸辣白菜就可以开饭了。”一旁的陆时景似乎有些拘谨,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眼盯着地板。
秦牧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吃醋了,见季邢一直想着陆时景,陆时景不要他剥了,才想到他这个哥,一时醋意直接升到顶点,脱口而出:“我想吃蟹腿。”他这人其实挺怕麻烦的,虾啊蟹啊这种有壳的,他宁愿不吃也懒得自己动手剥。
秦牧摸了摸鼻子,赶紧扒完饭回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俩。
大冬天的在外面摆地摊,手冻得都发紫了,也是季邢骑着自行车赶来,就为了给他送口热汤跟暖呼呼的热水袋。
季邢笑了笑,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