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人物替换:唐棠,户部尚书唯一的嫡子,中宫皇后的亲外甥,皇城内头号小霸王。】
冬日天亮的晚一些,卯时,人们逐渐苏醒,家家户户烧火煮饭,就是不知为何街上格外冷清。
户部尚书的府邸,各院主子早早便起来梳洗,唯有嫡少爷的房间依旧安静。
迎春将盥洗用具放好,越过烤着衣服的倚秋,走到屏风后,轻声轻语叫小主子起床。
“少爷,该起了。”
床幔后的人被她吵的翻了个身,很是不耐地缩了缩,大丫鬟迎春见状无奈道:“老夫人交代过,少爷必须用了朝饭才行,不然又要胃疼了。”
……床幔后沉默,几秒后锦被下鼓起的大包动了动,沙哑的少年音烦闷:“行了行了这就起。”
主子醒了,贴身丫鬟便不再静悄悄的,各自动了起来。
初夏和寻冬掀开床幔,倚秋拿来熏好香的衣服,唐棠半睁着眼睛,衣服穿好后去洗漱刷牙,直到坐在铜镜前才彻底醒了神,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眼眸半睁半闭,看向铜镜内迎春梳着头的世家少爷。
铜镜映出的人刚梳洗完,脸被热水熏的微红,眉眼间可怜骄纵之色,瞧着就是嚣张跋扈的。
唐棠刚要收回视线,便不经意间发现,铜镜内初夏正抱着他的狐裘大氅,在哪儿受气似的抿着嘴。
“谁又给你气受了。”
小主子声音清朗,带着一点没睡醒的蒙松,迎春给他梳着发,闻言瞪向脸上藏不住事的初夏。
初夏心里有气,即使迎春瞪她她还是不吐不快,愤恨:“还不是那边的狐狸精,大小姐近日要说亲了,奴婢听漪澜院的小丫鬟说,那位撺掇老爷将她抬为正室。我呸,凭她也配!”
“初夏!”
迎春警告她。
唐棠房内的四位贴身丫鬟,是他皇后姨母送来的人,故而仇视那位间接害死少爷母亲的胡姨娘,恨不得将她拆骨喝血。
迎春凶起来可唬人,初夏缩了缩脖子。迎春回头过头,发现少爷睁开了眼,脸色难看地抿着唇,不禁懊恼初夏口无遮拦,她给唐棠带上金冠,宽慰:
“还望少爷放下心,凭漪澜院那位的身份,注定不可能被抬正室。”
小少爷穿着朱红对袄,腰间挂着香囊,精致眉眼满满的骄纵之色,画一般的人似的。他冷笑:“扬州的花楼歌姬,竟也敢肖想母亲的位置,真当少爷我是死的了!”
他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要去找漪澜院那位算账,几个贴身丫鬟惊住,连忙劝阻他暂且忍忍,莫要着了那位的道了!
初夏更是悔恨自责,生怕少爷又被老爷责骂,差点哭了出。
初夏性子烈,和各院丫鬟小厮的关系却很好,用现代话说就是交际达人。漪澜院那边的小丫鬟,初夏断断续续交好了两年,才被找她去问话,可惜这小丫鬟有了私心,为了主角受唐宁知,早就反水到那边,故意放假消息激怒来他。
他娘郁郁而终,一直是他心头的刺,听说这事肯定要去闹,不管是去那位胡姨娘那闹,还是再跑去骂他爹,那位都是稳赚不陪的。
唐棠心里面清楚,只是按照人设装装样子,随后便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被劝出去用饭。
丫鬟们堪堪松了口气。
而漪澜院那边,胡姨娘苦苦等了一个多时辰,冲动嚣张的小少爷,竟还没踩上她的陷阱。
……
唐棠饭没吃几口,喝完一碗中药,从嘴巴到胃都是苦的,心情更加不好的皱着眉,披着毛绒绒的狐裘大氅,抱着手炉去祖母那请安。
路过的丫鬟小厮见了他,立马将头低下去问好,仿佛眼前这位漂亮的少年是什么洪水猛兽。
不过,他也确实是。
昨夜下了一场雪,今日便冷的厉害,庶女唐余妍穿得体面,簪着价值不菲步摇,一副活泼讨喜的相貌,听着在贴身丫鬟讨好地说她姨娘多受父亲宠爱,肯定要不了多久啊,就能顶替夫人的位置。
您也能以嫡小姐身份出嫁。
手帕掩着唇娇笑一声,看来心中也是如此想的,直到不经意看到唐棠,她的脸色才骤然发白。
游廊前面,那少年穿着朱红对袄,头上金冠镶嵌红宝石,上好的白狐裘披在后面,他的脸毛绒绒领口衬得小,一双手捧着鎏金火炉,满身华贵的人家富贵花,一瞧便是被财力娇养,才能有如此贵气。
唐余妍又害怕又嫉妒,她目光扫过唐棠的金冠,又看过他的狐裘,觉得她从父亲处讨来的头面,可能还不抵人家一件衣裳。
她正嫉妒着,却听到那人咳嗽了一声,轻飘飘开口说。
“初夏,去。”
初夏打小伺候小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立马大步走到前面,扯着那丫鬟手腕一推,让她跪在地上,左右开工啪啪扇嘴巴。
她天生手劲儿打,几巴掌下去那侍女脸肿起来,满嘴鲜血的求饶,说自己方才说错话了。
唐余妍吓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煞白,差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