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打开,郎景辉一脸忧心忡忡,他一贯冷静的脸因为看到童念满脸皆是惊惧的泪水,有一丝皲裂,愤怒,痛心,手掌握拳,骨节青筋凸立,心中滔天的怒火被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得以遏制住。
“大岛先生。”他声音从容不迫,步伐稳健,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低沉冷逸。
“哎呀呀,朗先生啊,您可真难请啊。若不是将童念小姐请过来,想必朗先生还是不见得愿莅临,和我面对面谈上一谈吧。”
大岛先生坐到了沙发上,从容不迫的接过雪茄抽起来,好整以暇。
“大岛先生,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恳请您能放过他们。”
“不不不,朗先生,这怎么好意思呢,您这样的金牌刑律,为了几个蝼蚁打起了跨国民事案,中国俚语怎么说,高风亮节,哈哈哈哈,要求嘛,”大岛两只肥厚的手掌磨蹭手背,轻轻拂去看不间的灰尘。
“您是知道的,官司如何打,怎么打,或者说要不要打,这都全看您。”光洁的面庞,上面的褶皱堆起,看得童念直泛恶心。
“大岛先生,官司我可以不打,但若庭外和解的话,您和贵财阀是否应该对征集前去清理核废料罹患癌症的劳工做出赔偿?”
“唉,区区一点银钱就能解决,朗先生早些答应,我们也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好好谈,也就不用大费周章,请童念小姐来这一趟,看见今天这样糟心的场面,您说是不是?
至于您说的那些蝼蚁,将死的东西,也罢,理事会这边会给出方案,一点钱而已,送他们上了路。
朗先生可真是大善人呢,为了自己的继女,或者说自己的年轻恋人,嘴上口口声声说要为自己的同胞讨回公道,啧啧啧,不过也只是一句戏言罢了,嗨,刑律就当刑律,万不可学人当英雄啊,朗先生,您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大岛笑到前仰后合,任凭烟灰落到自己精致的和服上也不甚在意,尖锐的笑声让童念作呕,像是尖刀利刃一样跟她的心里搅着。
郎景辉英俊的脸煞白,见到童念还有被一群男人轮奸的年轻女子,无论今天大岛如何对他羞辱,绝不会负隅顽抗,会满足大岛的一切要求,只为护童念周全。
哪怕要牺牲掉自己的律师生涯,也在所不惜。
“大岛先生,我可以带他们走了吗?”
“哈哈,朗先生难得来一趟,怎么好让您空手而归呢,怎么也要要招呼朗先生喝一杯酒,算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啊。”
大岛抬手,侍从开了整瓶香槟王,用银制瓷盘托了,礼貌谦恭的来到郎景辉身边,大岛笑意盈盈地手持雪茄抬抬手,示意郎景辉可以开始了。
郎景辉叹出一口浊气,手掌刚要握上香槟瓶,
“阿辉!”童念喊道,她白皙的小脸梨花带雨,眼睛里全是心疼不忍,无声的用嘴唇对他说着不要,裸露的圆润肩膀被保镖大力钳攥,捏出红印儿。
郎景辉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径自握了酒瓶,仰头将一瓶香槟喝下,期间被猛然呛到,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进衣领,打湿他的前襟,喉肌剧烈耸动,甚至将酒喷到了身前的地毯上。
从来都衣冠楚楚的郎景辉,现下狼狈无比。
若是没有她这个诱饵,这个一贯丰神俊朗顶天立地刚正不阿的男人,也不会今日沦落到被人要挟的地步,没有她,他也不必违背自己的本心,被人勒索。
几次停歇,整瓶酒还是被他喝光,他倒立瓶身向大岛示意,
“太精彩了,朗先生,真的是太精彩了,童念小姐,你和你的小伙伴可以走了,感谢你们在这个美好的夜晚给予我的陪伴,哈哈哈,日本真是个美丽自由的国度啊。代我送他们离开。”
童念三步并两步奔向小百合,膝盖发软,站不住脚,将她的貂裘裹在她的身上,任由她满脸满身的精液还有尿液弄脏自己的衣服。
郎景辉脱掉大衣,步履蹒跚,过来扶着两个女人,三人踉跄的互相招架着出了四季酒店。
冬日的东京寒风凛冽,朗景辉喝掉一整瓶的酒,见了风,迅速扑到酒店大门的垃圾桶旁呕吐不止。
等在一旁的老丁从保姆车上下来,被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惊到失语,
“童念,这,这是怎么了,小百合?”
小百合见到老丁,跟酒店大门口跪倒,好没形象的嚎啕大哭,来往衣着光鲜的名流眼神无比的冷漠,看他们仿佛就像是一堆有生命的垃圾。
“带她去医院。”童念说出几个字,不再理会,奔过去拦住朗景辉,“要不要去医院挂水,我担心你会酒精中毒。”
“没事,吐出来好多了。”一贯精致体面的男人,嘴角和衬衣还挂着呕吐物。
司机下车和童念一起扶着朗景辉,上了车,
“送你回去休息,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不用。”他挥手高声呵斥,明显已经是醉了。
任由司机出了市区,来到郊外。
“朗先生…”司机低声问询,
“下车,你,你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