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玉如卿脚下一个踉跄,转过头来看向温酒。
“我不走了。”温酒担心的伸手,但此时玉如卿已经站稳了,他只好假意整理衣物,低头垂眸。
玉如卿不说话,淡淡的看着温酒。
此时潺潺的溪流旁,一男一女相顾无言,女子一直将视线放在男子身上,而男子却不敢看向女子,两人僵持着,不久女子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察觉到玉如卿的离开,温酒这才敢抬头,他眼中泛着涟漪,静静的看着玉如卿的背影。
“温酒?”玉如卿走向前去,将温酒架到树下,摸了一下额头,温度竟比之前还烫。
“温酒?”玉如卿喊着温酒的名字,但此时的温酒已经陷入昏迷,对于外界完全没有反应。
玉如卿外袍脱下盖给温酒,坐在他身边,吃了自己刚摘下的果子,抱住暖烘烘的温酒进入梦乡。
夜很静谧,流水声被这黑夜放大了很多倍,隐隐约约的玉如卿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她皱着眉,睡眼惺忪。
的确是脚步声,玉如卿坐着将温酒抱在怀里,夜里冷了些,玉如卿不想放弃现成的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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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玉如卿失踪已经过去十几天,加上失踪的那几天,京城的天变了又变。
“主子。”凌跪在玉如卿脚边,一动不动。
“我不是你主子,你也不要跟着我。”玉如卿躺在树下的软榻上,桃花翩飞,有几朵调皮的落到玉如卿的脸上,玉如卿淡然的将它们拂去,注视着远处不请自来的人。
“有事?”
“玉小姐,温某来辞行。”温酒第一次礼节如此到位。
“恕不远送。”玉如卿只是淡淡的瞥了温酒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落在飞舞的落花上,温酒站立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卧榻图,只希望着记得久远一些。
走之前,温酒看向跪在一旁的凌,张了张口,但最终上面话都没说。
“小姐~”小棠匆匆跑进院子,差一点就撞上了要离开的温酒,幸好温酒及时避让。
“温先生。”小棠急匆匆的行了个礼,随即快步走向玉如卿。
“小姐,新皇来了,正向小姐院子这边来了。”小棠匆匆忙忙,玉如卿将软榻一旁的茶递了过去。
“咕噜~哈~小姐,快点起来呀。”小棠喝完茶,见自家小姐还没动,又开始着急起来,不过此时新皇玄澈已经到了院子门口。
“卿儿,陛下来了,快来迎接。”玉鸣在门口也有点着急,只觉得这次新皇来的气势汹汹。
待玉如卿不紧不慢的从软榻上起来时,新皇玄澈已经进了院子。
彼时阳光正好,桃花也娇羞,称的女子分外的明艳。
“民女玉如……”玉如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玄澈打断了。
“不必行礼,你……好些没有?”玄澈之前有很多话想要同玉如卿说,只是见了面,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多谢陛下关心,也多谢陛下救了我们。”此时的玉如卿看起来就像是一般人家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
“你不必……”玄澈想他到底是要说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还是要说其它什么,他又要用什么身份去说。
“陛下,岁安公主的送亲队伍已经到了。”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用他那尖细的声音喊道。
“你好好休息。”千言万语,玄澈只留下这具话,随后大步离开。
“卿儿!”送走新皇的玉鸣看着玉如卿,眼神里满是不舍。
“父亲。”对于原身的父亲,玉如卿一向尊敬。
“为父老了,你要记得回来给为父送终。”说完这句话,玉鸣率先离开,他怕自己回改变主意,新皇看自家女儿的眼神,作为过来人的玉鸣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也看出自己女儿对于新皇没有任何感情,早点让她离开,少卷入皇室纠纷。趁自己还有这个能力,再护她一程。
院子里一片寂静,玉如卿呆呆在站在树下,仔细回忆原身父亲的眼神,总觉得心脏跳动的比以往剧烈的多。
除了玉如卿院子里的寂静,仅一巷之隔的街道上同样寂静。
“她还没来吗?”岁安问身边的陪嫁丫鬟。
“回公主,没有。”这已经是岁安公主的第十次问话,十次问话一字不差。
“岁安!”玄澈走到岁安身边,为她整理整理头发上的珠钗,又蹲下整理整理岁安的裙摆,即使心中又万种不舍,玄澈还是站起身来看着岁安说。
“妹妹,一定要好好活着,哥哥一定回去接你,你要相信哥哥。”此时的玄澈不是什么太子,更不是新皇,只是一个不愿妹妹出嫁的寻常哥哥。
“哥~”岁安一直忍着情绪崩溃了,她一把抱住玄澈,将早上画好的装都哭花了,却没有说一句不嫁的话。
玄澈摸着岁安的头发,心中也忍不住的悲切,但不管怎样,离别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