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个月?”看到曾弋的外派文件的云花松了一口气。
嗨,我还以为这家伙要躲着我多远呢!就算偷亲他被发现了也不至于就这样吓跑了吧?他属牛的,又不是属兔子的。
“老何,这种好事儿怎么没我的份儿?”
“你不得忙你的那帮子向导吗?”
何歌阳说的是云花手头最大的任务——训练单一哨兵的多向导协同。这是一个战术上的新尝试,哨向的组织协同就像是一组集成电路,有很多种连接布局的选择,根本目的也和制作芯片一样,追求高效和轻便。用优质哨兵的精神场搭建核心哨场,比起面临精神力渐行退化困扰的向导来说,更具有可持续性。同时在核心哨场的基础上通过连接尽可能多的向导并发展二级哨兵和向导,可以更好地组织整个团队。
这个思路由何歌阳提出,是国内前所未有的尝试。当初招揽云花,正是出于这个目的。
“那我这边出成果了,是不是也可以去学校提升一下?”云花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期待。
“你是想去学习呢,还是想去找他?”
“谁啊?”云花装作听不懂他在说谁。
“你失而复得的搭档。”何歌阳一脸慈爱。
他老是这样微笑着看她,让她觉得自己多出一个爸。她想趁机再多问一嘴关于曾弋的情况,可是想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聊到自己忧心忡忡的那盘录像带,又不知如何开口。
“哦,他啊!他不在我乐得清静,我才不想找他呢。”
“是么?我以为你们互相有意思呢。”老何端起茶缸喝了一口,不着痕迹地试探她,“端午晚上喝交杯酒的时候,搞得跟真的一样。”
“那是因为太熟了,他在我面前,我都不把他当男的!”这当然是一句假话,只是用来掩盖心虚再合适不过了。
“那他怎么看你呢?你知道吗?”老何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锐利光芒,就是探案中福尔摩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种神色。
“他身边那么多红花绿草看不过来,眼里怎么可能有我?”
“那他眼里有谁啊?男的女的啊?”老何按照她“红花绿草”的思路,连男的也一并算上。
“我上哪儿知道去?”云花不耐烦了,嗓门也大了几分,“我又没在他脑袋顶上安摄像头!”
“楚天?”老何还是不善罢甘休,就特想挑到她的刺儿。
“我以前咋没发现,您怎么这么八卦呢?您要真想知道,我只能说看见过他俩勾肩搭背地从洗澡间出来,这算有啥还是没啥?您要是感兴趣,自己琢磨去吧!我可没这闲工夫猜这猜那的!”
曾弋和那小兔儿爷一起洗澡?这倒是他没想到的。搞得他又有点怀疑自己对他取向的判断了。但是云花这烦躁反常的表现,说她对曾弋一点想法没有,他可不信。
“您要没别的事儿我走了!”
“唉,等等!”何歌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下周你在国防科大有个讲座,好好准备一下,再多放你两天假,刚好曾弋的课上完,你跟他去昆山老部队见见战友吧。”
“那之后呢,他回来吗?”
“他留在昆山。”
“为什么不留北京?”
“他自己决定的,不要我安排的这个岗位,要回去干老本行,在一线培养哨向特种兵。”
“那我们算什么搭档,根本是形同虚设。”
“哨向搭档本来也不是一辈子那么理想的,大多数情况下,总会改换的。”
老何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是说,我们即使恢复了搭档,也可能不会长久?”她以前从未想过他们会分开,一辈子和曾弋做搭档好像都是理所当然的,工作上他们那么合拍,从未有过不可调节的问题啊!“为什么这么说?”
“关于向导的很多隐秘议题,阅览室啊,网上啊都能查。三言两语讲不透。”
“我会去了解的。老何,其实做一辈子的哨向搭档,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何歌阳笑笑:“确实,还可以结婚嘛。那些结了婚的,可不是一辈子搭档了吗?”
云花以为这个玩笑非但一点都不好笑,还有点讽刺。
结婚这个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他俩的名字缝进同一个句子里。
……
一周后,怀着复杂的心情,云花站上了军科大礼堂的演讲台。
为了这次演讲她准备了好几个通宵,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完成长达两个小时的演讲,还是当着这么多军校师生的面,就算是出于严谨,她也要尽可能地做到完美。
开讲三分钟后,她向观众提了一个问题,正看见一只手高高举起。这只手十分醒目,并不只是因为这只纤纤玉手涂了五个鲜亮的红指甲——在军校算是小小违反纪律的,更是因为举手的人是站着的,正从礼堂的侧门走进来。
隔着一排排军绿色制服的听众,云花顺着手臂看到她的脸,杏眼红唇,笑意盈盈,是一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