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是一叠声的叫人拉着薛容礼出去:“我的大孙子!听话,她对咱们国公府有恩祖母知道,一定不让她出事,只是你是国公府的主人怎可感情用事?保重自身才是最要紧的!你快和祖母去吧啊?”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轮番絮叨,连有孕的三弟妹,二弟妹和四弟的几位姨娘都来了,老太爷的心腹忠仆文叔也来了,薛容礼只好叮嘱太医一番,去了室内的碧纱橱休息。
又过了三日,殷绮梅陆续用完一整颗千年雪参小命才算真正保住了,高烧也全退了,只是精神不济。因麝桂绿婵等丫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只一个红月并雁双几个怕难以股权,老太太和潘氏都派了身边几个贴身大丫鬟和周到的嬷嬷来照顾薛容礼和殷绮梅。
薛容礼身强力壮,长年累月的服用各类补品和药物滋补品,又自行解毒吃了解毒丸,不过只剩下一点点皮外小伤而已,待恢复过来,立即去跟大老爷潘氏处请安。
“陛下命你接管兵部是极好的,不过木秀于林,储君之位待定,咱们薛家也别太显眼了,你也要仔细些,身边的人都要忠心妥帖,不要让外人有可乘之机。”薛时邕只是再三提醒儿子一切小心谨慎,不可疏忽自大。对殷绮梅封诰命的事儿,并没有说一句。
潘氏拉着儿子的手,眼里有忧愁:“真不知陛下的心思是怎么想的,殷氏再好,也不能这般抬举,冷氏在还好说,她迟早不长命,你房里有这个贵妾,你还怎么寻一门好亲?我还是去太后处求见,看看陛下能否收回成命吧。”
“母亲一向精明,怎么说出如此糊涂的话来了?想必是为了儿子急疯了!汤妈妈,快给母亲上一杯清心香露饮。”薛容礼扶着潘氏坐到薛时邕身边。
薛时邕搂住妻子:“儿子说的对,你一向最清楚皇上的心思,去见太后,反而会把事情弄糟,儿子的正室一定是一品诰命,区区一个三品淑人,不过是略体面些的妾室,怕甚?再说,我瞧那殷氏极遵冷氏,是个懂规矩本分的,此番对我们薛家也有大功。我儿乃人中龙凤,还怕娶不到好妻子?我早已看中了几位不错的人选,夫人不必担心。”
潘氏白了他一眼,叹气:“你明明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的儿,殷氏待你有恩,是个好女子,只是你的长子,若是个一般的庶长子我也不理论,若是此等贵妾生的……会动摇国公府的根本。”
“哪里就根本了,母亲,儿子是那拎不清的人吗?”薛容礼失笑:“何况,她也未必头胎能得子,银翘那贱人不也有了身孕吗?若庶子出色,难道他不姓薛,不是我薛容礼的骨血?就长远计,只会有利于我薛家的根本,冷氏的病拖沓也有些许年了,难不成儿子就一直等着她死后娶了正室再生子?与其让没头没脸的生下我的长子,倒不如殷氏的好,一来,她是皇上抬举的人,可证我薛家忠心,不畏惧嫡庶,只尊皇恩,二来,她对我忠心耿耿,此次若没有她,儿子只怕早已葬身雾丰台。有恩不报,非我薛氏家传。”
潘氏听后若有所思,拍拍儿子的手背:“你和你父亲都说的在理,是母亲狭隘了。”
薛容礼温声:“母亲自然没有狭隘,若怕儿子娶不到好妻子也是您的慈爱,不过母亲忘了一点,现在儿子这热锅热灶,怎会怕没有好亲?只怕有人不怀好意来打秋风,母亲千万小心。”
薛时邕颔首:“对,大儿说的,前日子报国公冯茂勋那老匹夫与我闲谈时说过儿女亲家的旁人闲事儿,前日我下早朝,遇见平西王柴决也说他柴家七郡主的事儿,我没搭腔,这两个老东西一个墙头草随风倒,另一个异性王深受陛下忌惮,倒不如有个冷氏在前面当一当,殷氏泼一泼他们的冷水。”
薛容礼见父母拎得清,放心后去给老太太和老太爷请安。
老太爷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等候多时,先是关心孙儿的身子,拿了些祖上留下来现世难寻的绝世好药来给孙儿,问起陛下为何改变心意命孙儿接管兵部。
薛容礼便道:“我命殷氏把那太子宝印交给了陛下,还让殷氏说是她主动交的,陛下大喜。”
老太爷是快到百岁的人精了,闻言心里过了几道明白其中权势制衡的缘故,点头:“你是卫国公府的顶梁柱,你做主即可,只是祖父不得不提点你,万万不可过于宠爱殷氏,妻弱妾强,乃是乱家之举,你应当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家的本分和规矩。”
“孙儿晓得。”薛容礼听着不知为何有些不愿意听不高兴。
老太爷叹气,拍拍薛容礼的肩膀:“也是委屈了你,咱们薛家势力太大了,皇帝泼热油必然再要泼冷水,不过冷水也未必不好,只盼着你那媳妇儿能多挺个三年,殷氏生了庶子才好。”
“祖父您……”薛容礼倒不明白他老人家的主意了。
老太爷嘴角噙着讥讽:“我进宫见了太后娘娘,可笑,她还是那副泼辣要强的性子,一点不曾变,她强,咱们就势必得弱些,如此才算平衡,她是个糊涂的,与陛下几次置气,还好亲母子没有隔夜仇,只是你看看,皇后与陛下的情分淡到何种境地了?平西王柴决、江南王陈发、镇北侯刘夜、襄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