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笙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私人飞机上。
机舱里只有她跟涂钺两人,连覃秘书都不在。
她迷迷糊糊的从座椅临时铺就的床上坐起,低头瞧一眼身上的新裙子,懵了一阵才看向坐在不远处正在用餐的男人。
这架私人飞机客舱两头一左一右是豪华的单人皮座椅,全都可以放下来做休息用的软皮床。
客舱前后各有一个浴室,后舱浴室隔壁是设备齐全的厨房。客舱正中摆着可折叠的餐桌,周围有四个座位。
涂钺坐在餐桌左边,斜对着她。
她环顾一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暖橙的天空,把机翼下的云层都染成柔和又温暖的颜,不知是傍晚还是清晨。
涂笙心里烦,扯起盖在腰上的毛毯遮住头脸,气鼓鼓的翻身继续躺下。
涂钺扫她一眼,淡淡开口:“醒了就过来吃东西。”
他跟前餐桌上摆着一份意大利面一份中式红茶,配得很怪异。
他刚说完话,前头厨房的门便打开,一名亚洲面孔的空姐端着餐盘过来,里头是刚做好的食物。
已经饿了好几顿的小恶魔,自然抵不住诱惑。
“时机倒算得挺准”涂笙咕哝一句,撑起身子从床上下来。
她身上肌肉酸得不行,软手软脚的走到他对面坐下时,空姐很贴心的把食物放到她面前。
一大份海鲜焗饭。
里头的龙虾肉味道重得要命,过分新鲜了。
涂笙皱起脸,嫌弃得很不说,甚至觉得有些反胃。
她拿手背掩了下口鼻,“现在几点了?是早晨吗?”
“北京时间的话,现在下午一点半。”
涂钺注意到她的表情,他手指轻敲桌面,示意空姐重新换一份食物来。
“我们现在在芬兰上空,当地时间早晨七点左右。”他朝窗外瞥一眼,“如你所见,是清晨。”
涂笙粗略的估算下时间,觉得他大概是有什么毛病。
“有必要吗,天不亮就出发?”她小声嘟囔着,撒泼似的把男人面前的中式红茶抢过来,一口气全喝光光。
她喝完把杯子啪一声放在桌上,叹口气后爽快的拿手抹嘴,“直接回国?我的证件都不在身上啊。”
男人对于她淡定的态度,稍稍感到一丝丝的讶异。
他甚至做好了她醒来后会大闹一场的准备,客舱里的危险物品都收起来,连他自己吃饭都是用的叉子,没有刀具。
涂钺感觉不妙的瞟一眼桌上的茶杯,再看看看上去还算厚实的客舱地毯。
想来玻璃杯丢下去,应该摔不破。
思路转了千百回后,他淡声道:“有份协议急着回去签。证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原本计划的是昨天下午就启程,哪知跟她在酒店客房里整整耗了一下午。他事后抱着人稍微休息了几个小时才登上飞机,这也意味着他会错过跟别人约好的时间。
涂笙不意外的一耸肩,“噢。”
她坐没坐相的摊在皮座椅上,耷拉着眼睛打量对面的男人。
他一身便服,休闲衬衣配卡其裤,头发也随意的散乱着,没有抹发胶。
看起来整个人柔和不少,倒像个大学生一样。
涂钺见她没有要跳脚的迹象,于是泰然的坐在那吃东西,任她怎么打量都不动如山。
涂笙晃着脚,开始挑刺,“早饭就吃意大利面,腻死人了。”
对面的人看都不看她,“我的胃从来都是过中国时间,所以这意大利面,是我的午饭。”
涂笙哼一声,“那你跟厨房讲,我要吃早餐,我要喝粥。”
他过中国时间,那她偏要过欧洲时间。
涂钺丢开手里的叉子,当真吩咐厨房给她做粥吃。而后他沉黑的一对眼睛看向她:“在你喝粥之前,不如来讲讲你在伦敦怎么过的?”
他这句话说的,像是真的要跟她聊家常一样。
涂笙听完后眉心连跳三下,气势莫名又矮下去。
她撇开脸,支支吾吾的说了句:“还能怎么过,就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喽。”
对面的人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怎么,打算回老宅跪几天祠堂才肯说?”
看吧,果然没那么好说话。
涂笙瞪大了眼,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
“你昨天都对我动手了!你还要罚我跪祠堂!?”她不示弱的昂扬起下巴,“这样的话,那我就真的跟爷爷告状去。”
“行啊,那你要不要跟老爷子说说我为什么打你?”
男人丝毫没在怕的,虽然他气急了确实揍了她两下,但论家暴还远远谈不上。
而论耍嘴皮子,谁能是涂二爷的对手呢。
涂笙见斗不赢,转了转脑瓜子开始跟他讲条件,“你想听也行,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找到我的?”Pō㈠8ɡひ.ひīρ(po18gv.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