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贵头顶浇下,如今大多已伏地归顺,翻不起风浪。
可困兽犹斗,其中总有人负隅顽抗,试图挑战强权。
艾伯纳在一个凉风不绝的长夜送来一份名单。
他脚步匆急,面上挂着张扬不羁的笑,然眉目冰寒,一片冷冽杀伐之气。
他将一张将卷成手指粗细的圆筒状牛皮纸交给奥德莉,又在她桌上放下了一柄形状古怪的长刀。
刀刃如蛇形弯折,呈锯齿状,手柄处烙有蛇形家徽,属于如今势头正盛的某家族。
“栽赃嫁祸,借刀杀人,”他笑道,“想必奥德莉夫人很清楚该怎么做。”
奥德莉看他一眼,接过了牛皮纸。
艾伯纳见此,并未久留,像是要赶赴下一场重要的会面,仅交代了只字片言,便离开了。
安格斯紧跟在奥德莉身旁,盯着艾伯纳一举一动,不容他靠近。直到艾伯纳身形隐入深沉夜色,才放松下来。
奥德莉打开纸张,黄褐色纸面上用朱红笔墨写着两个名字,字迹凌厉,犹如锋利刀尖刻出的血痕。
名字后附有其基本身份信息,奥德莉想过城主会下令除去冥顽不灵的祸患,可出乎奥德莉意料的是,这两人不全为旧贵,而是有一名新权。
奥德莉见此,陡然明白城主所求,她并非只要旧贵衰落,而是要绝对的实权。
新旧贵族之间商业往来,财权交错,旧贵衰落,新贵自然也会受牵连。
照此下去,无需十年,海瑟城里钱势无双的“贵族”便会只剩下一位,那便是高坐宝座的城主。
冷风过窗,排排长烛倒影在墙面,烛影起伏,如浪潮涌动。
安格斯关上窗户,提起灯罩盖上长烛,烛影如被顺服的猫平静下来。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她和你一样,并非人类。”奥德莉忽然开口道。
“是。”安格斯道。
奥德莉点了下头,将名单递给安格斯,抬起下巴示意他拿起桌上艾伯纳留下的那把刀,道,“下手干净些。”
她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微昂起头看向他,面上一双眼眸波光流转,饱含风情,她笑了笑,犹似蛊惑,轻声道,“借刀杀人,我记得你学得很好。”
她丝毫未掩饰语气中的欣赏之意,是她识得他一身野性不屈硬骨,将满身鲜血的少年从角斗场捞出来,命人教授一身本领,予他新生。
无论他是否为她人所用,在奥德莉眼中,安格斯永远是世间最锋利的那把刀。
过去或是如今,从无例外。
安格斯看着她张扬明艳的面容,极轻地勾了下嘴角,拾起她的手弯腰在食指指环上烙下一吻,嗓音沉沉,“是,主人。”
家犬(32)
滂沱雨夜,长风裹挟着黑云,呜咽不止,雨滴摔碎在窗台,汇成水流顺着石墙蜿蜒而下。
诺亚站在一扇窗户后,看着安格斯从楼中出来,孤身走进雨夜,一袭黑衣兜帽,手持长刀,径直出了庄园大门。
这已经是这月诺亚第四次见到他外出,每次出门都是在风雨不休的长夜。
今日薄暮时分,远方海面上黑云滚滚,如同不可阻挡的潮汐压境,逐渐蔓延至整座海瑟城上空,浓云早早遮掩住天日,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是诺亚唯一能预料到安格斯夜里或许会出门的日子。
更是他等候已久且不可多得的机会。
他并不好奇安格斯有何要事选择在深夜出门,又或是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他只在意一件事——
那便是这座电闪雷鸣的庄园里,有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正独自待在房中,等待他竭尽所能去服侍她。
她一定会很难受
诺亚目视着安格斯颀长身影融入雨夜,而后完全消失在视野里,他放下手中远观镜,换上了一身轻薄的衣衫,对镜仔细看了看。
薄纱半透,底下身躯白皙干净,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胸前两处红润夺目,小巧挺立着,将布料顶得微微凸起。
身形虽是少年,腹前胸膛却已覆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不似庄园侍从那般坚硬偾张,更像是这副身躯上的精美点缀,惹眼诱人,专供人亵玩观赏。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他想起安格斯那张总显病白阴郁的脸和深邃浓烈的眉眼,想了想,洗去了面上粉润的脂粉,露出一张素净的脸庞。
随后又打开桌上一个精美的盒子,从中挖出一块淡粉色的膏脂,均匀地涂抹在耳后、手腕处,甚至撩开衣摆抹在了胸前半软半硬搭的乳尖上。
粉红色的樱果在指腹揉弄下变得越发坚硬,在烛火中泛出一抹柔亮诱人的淫靡光色。
温热体温催动着,空气里逐渐弥漫开一股浅淡惑人的香气。
少年呼吸慢慢变得热烫,面色泛红,就连胯下的肉茎也在没有任何东西的触碰下缓缓挺立起来。
烛火在夜风里摇摆不止,光影如蝶翅在他眉目间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