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六,适逢白露节气,《礼记》有云: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
晨光熹微之时,阮荞被顾晏抱在怀里策马而行,马儿跑得不快,风阵阵扑面,带着两分凉悠悠的秋意。跑了会儿马,顾晏怕阮荞病才好了没多久又被吹着凉,勒马在路边等着马车过来将她送回了车里。
到了地方阮荞被顾晏牵着下了马车,就见到一对男女领着两子一女在门口迎他们。男子儒雅俊秀,女子清秀可人,叁个孩子一大俩小,最大的男孩儿瞧着5岁上下,俩小的看起来3岁左右,像是龙凤双胎,也不知是不是。
顾晏一手牵了她,另一手环在她的腰间,将她带到人前,“来,阮阮,见过李兄和嫂子。”
阮荞跟着他说的叫了人,那女子就和气地笑了,冲叁个孩子道:“喊叔叔婶婶。”
这般轮流见了礼,才进得院门。两个男人走在一处,两个女人带着叁个孩子走在后头。
女主人姓闵,闺名清芳,已有25岁,阮荞说实在不像,“就跟20出头一般。”
闵氏抿嘴笑,“妹妹切莫这般恭维,受之有愧。”
阮荞又问起叁个孩子,果然闵氏就道:“大的壬哥儿今年5岁,小的两个确是双胎,今年2岁半了。”
阮荞心想,闵姐姐20岁才得了第一个孩子,想必得子之前心中也担忧苦闷过,自己的心事倒是可以和她略略说一说。
李澄声与顾晏是同僚,任户部侍郎,也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和顾晏还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其人对其妻子用情至深,从不拈花惹草,皇帝在私下偶尔也会拿这俩个“妻奴”寻开心。顾晏此番携妻做客,一是和李澄声有事相商,另外也想让阮荞结实新的朋友,松松心结。χㄚùzんāīщù.??ùЬ(xyuzhaiwu.club)
男人们谈事情,女人们就带孩子。说是带孩子,其实两个男孩子好动,大哥儿带着弟弟去园子里玩,着了下人仔细看着便是,两人就带着小丫头在房里说话,小妞妞好静,给她几个绣件拿在手里摆弄就足够了。
阮荞坐在矮榻上,看着闵氏身前的小姑娘仔仔细细地摸着绣件上的彩色丝线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衬着白白嫩嫩的脸蛋儿,十分的可爱,不自觉地就幽幽叹了口气。
“妹妹可是有甚烦心事?”闵氏通达,见她眼珠子黏在了自家女儿身上就转不开,心里大概就有了数:“可是在操心子嗣?”
阮荞抬眸看进对方清澈的眼里,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
闵氏便喊了人进来将妞妞抱了出去,拉了阮荞的手温声道:“我听夫君说妹妹和顾侍郎成亲也才一年有余,可是家中长辈催你了?”
阮荞摇头道:“并没有,家中长兄已有一子一女,二嫂也有了喜信,长辈们并没有催着我们,我只是姐姐别笑话我,我只是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团子,心里爱的很。”
闵氏知她必然没有完全说实话,但也不点破,拍了拍阮荞的手道:“我20岁才得了大哥儿,你道是为了甚?”
阮荞被她问住了,心里转了几个念头,是前面夫妻关系不和?还是生了没站住?
闵氏见她想得认真,但又不忍开口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你道不是因为夫君不爱重我就是因为生了没养住吧?”
阮荞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抱歉,我”
闵氏摆摆手,喝了口茶,语气温和地道:“无妨,不是那些原因。”
“妹妹可知,女子太早生育其实对母体十分不利。咱们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打转和阎王爷争命,15、6岁的年纪,身子骨都还没长成,那里受得住。”
阮荞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心里一震,闵氏又接着说道:“我们族里的女孩儿要么都嫁的晚,要么就和夫家讲明条件,18岁之后再考虑生育,我夫君心疼我,倒是等到了20之后才肯要的大哥儿。”
阮荞张了张嘴,惊讶道:“可是,这个如何能控制得住?姐姐是吃了避子药还是?”
闵氏摇头:“避子的药物用多了也伤身,族中有推算不利受孕日期的法子,另还有男子避孕的法子。”
两人交流了小半天,阮荞得知了许多闻所未闻的知识,一时有些消受不住,用午膳的时候都有些走神。
午膳后闵氏夫妇带着孩子们午休,顾晏也和阮荞回客院休息。两人进了房,顾晏就示意如琴领了下人退下,一把环住还在神游的妻子的大腿,扣着她浑圆的臀部将她抱举起来。
阮荞冷不丁双脚离地,身子被抱到半空中,“哎呀”一声,忙抱住顾晏的脑袋,顾晏的脸就埋进了她的腰腹处,张大了嘴呼着热气,热力从小腹传来,很快就熏红了她的脸颊。
“虞郎~~放我下来嘛~”
顾晏不答,抱着她走到内室将她放倒在软塌之上,和衣压了上去,“阮阮今儿和嫂子聊了些什么私房话,怎么神思不属的?”
阮荞仰头看着自家夫君清隽绝伦的脸,回忆起闵氏说的那些话,脸就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眼神游移不定,“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