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见完客人回来,踏上缓坡,就见到连城负手立在门外,面朝南面,目光渺远,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就像思春少年郎一般引人遐思。多年清心寡欲的好友突然露出这样的神情,让他想不好奇都不行。
“我就说你最近有些不对,快快交待,哪家姑娘这么有本事,竟引得你动了春心?”
连城抿了抿唇,俊脸笑意不减,口中却道:“何以见得就是动了春心?”
顾宴走上最后几步台阶,和连城并肩而立,又仔细看了他脸上的表情,啧啧道:“我就觉着你最近该是红鸾星动了,时常莫名走神傻笑,你这笑得一脸春意,真真不忍看,若你说是为了黄金白银进账而高兴,我是万万不信的。”
连城清了清嗓子,但笑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这般作态,让顾宴深信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也更加好奇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信不信的?”
阮荞迈着步子,缓缓出来,听了顾宴后半截话,顺口就接着问道。
顾宴见她出来,走到她身边扶了她,食指隔空点着连城道:“连城有了心上人不肯跟我说,我正在琢磨着怎么拷问他呢。”
阮荞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后悔自己接了那句嘴。往连城那里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从自己小腹扫过,她心里一跳,下意识缩了缩小腹,腹中热液被挤压,涨涨地想要往外泄,却被紧紧收缩的花心关住,欲泄未泄的感觉,着实难受又刺激。尤其是,她依偎在深爱的丈夫身边,体内却满满的都是另一个男人射进去的浓稠精浆,偏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和两个当事人谈笑风声,紧张得她心尖儿都在颤。
幸好顾宴的心思都落在琢磨连城有喜欢的姑娘这件事上了,并未察觉妻子的不对劲。
连城瞥到阮荞故作平静却眉心微蹙的小脸,视线一转,落在庭院里的一处,含笑说道:“叁郎也不必拷问,我承认了便是。只不过,并不是最近的事,我心里渴慕了她多年,现在才终于稍稍靠近了一点而已。”
顾宴听出他话里的隐藏在喜悦之下的惆怅,隐隐察觉出好友大概陷入了一场苦恋,暗叹一声,便没有再刨根问底了。
好在两人闲话只说了几句便转到正事,阮荞才心里一松,借着院里有事先行告退。
步履谨慎地回了房,也不好在大白天叫热水,阮荞只能借着温热的茶水将腿心和大腿内侧已经干涸的爱痕草草擦拭了,又屏退了如琴,独自进了净房清理。
彼时顾宴迎了连城入内室,两人对朝事和民生商谈了一番,末了连城从袖中取出一张秀雅的请柬。
顾宴展开一开,原是安南亲王世子赵炽的生辰宴请,自赵炽回京,顾宴奉皇帝的命令与他协作暗中查探北魏王以来,赵炽的手段雷厉风行和平素为人也并不像一般宗室子弟那样刚愎自用,甚至可以说得上见闻广博智计不穷,倒是颇对顾宴胃口。何况他与皇帝的感情不同与一般皇室宗亲,既然他发帖邀请,那顾宴自是没有不去的道理。
“此宴乃私宴,赵炽并不欲广邀宾客,只不过帝后许会微服来贺。”连城饮了一口清茶,说道。
顾宴点点头:“听说安南亲王沉珂已久,许是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事实上,”连城食指轻点桌面,道:“封王的旨意早已拟好,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安南亲王一家子的恩怨情仇,作为皇帝的心腹,顾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只见他点点头,说道:“先帝的七位亲兄弟在即位时便亡其五,如今也只剩下北边那位和南边这位了。南边已尽数落入世子的掌控,皇上现在最后的心腹大患就落在北方,许是再过不久就会有动作了。”
连城和顾宴对视一眼,讳莫如深地点了点头。
以下是更新
过得几日,便是中秋佳节。本朝中秋节并不在旬休的轮次中,但逢此佳节,廷议只半日,下半日若无要事,大小官员皆可得半日假。大周朝子开国以来,国朝日渐鼎盛,外事皆休,周边小国亦作俯首之态,今上承祚以来,每年的中秋节都放了臣工们早早地回家与家人团聚。
是日,朝会之后,皇帝召了几位阁臣说了会话,赏了每人御膳房新做得的月饼两盒,便摆手放了几人家去了。
赵炽原是自5岁随父母出京就藩以来头次回京,他母亲早早就身故,父亲有就当没有一样,这世上所剩的亲人数来数去除了正在密谋造反的北魏王一家子,就只剩下皇帝夫妇两人了,所以虽然在京中赐了府邸,赵炽也以“成年宗室男子留宿宫中于理不合”为由婉拒,但还是拗不过帝后两人,留在宫里住下了。
皇后所出的龙凤胎兄妹俩很喜欢赵炽,总爱缠着他问着问那,皇帝问其缘由,太子言:“表舅文武双全,雄姿英发,儿心羡之。”
长公主却很实诚,窝在赵炽怀里抱着他的手臂摇来摇去:“炽舅舅长得好看,阿蛮长大了你娶我好不好~~”
帝后二人哭笑不得,赵宥抬手虚指自家闺女,难得地玩笑道:“阿蛮如此以貌取人可要不得,你炽舅舅长得虽然好看,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