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郁的表白来的猝不及防。
祁奎宁从未听过别人对自己说过喜爱,只有师父一遍遍说,“奎宁,不要犯错。”
可她还是犯错了。
她叛了君。
为另一个徒弟。
祁奎宁抬眼看身前跪得严实正等待答复的徒弟,恍恍惚惚间想起了前些天…也是这样的跪姿…
满心忐忑的楼郁眼见着师父的耳朵一点点渡上了绯红色。
…这是什么意思?
楼郁正要问清楚,耳边传来一道轻刃破空的声音。他眼疾手快拉住了快要做出本能反应的祁奎宁,再避开那道刃,才深吐出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就“孕中不宜动武”
教育师父一番,江离已经站在了两人面前。
他的视线定格在楼郁拉着祁奎宁的手上,冷声哼道:“狼子野心。”
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楼郁拽紧祁奎宁的手腕,嘲道:“你倒是好胆识,孤身一人就敢进我楼家。”
“我可不是孤身一人。”
这话一落,青衣女子从后面的竹林钻出,朝楼郁打了个招呼:“阿醒。”qцㄚцsんцωц.cóм(quyushuwu.)
是清虹。
察觉到师父的亲近之意,楼郁直接侧了侧身子把她挡了个结实:“你带他来做什么?”
清虹笑眯眯道:“师叔拦了昨日你府上出来的大夫,怕你闹出人命,就给我传书了。”
楼郁抿紧唇:“师叔也来了?”
他在师父心里本就没什么分量,这下又要和他们分一分!怎么一个个的这么闲得慌?!
这次再想把师父藏回去,好像没那么容易了…况且师父还怀了孕。
念及此,楼郁干净利落地松了手,而后膝盖一弯就要往地下栽。
祁奎宁连忙扶住他,眉头一皱:“楼郁?”
楼郁垂眸,十分无力的样子。江离抱着胳膊作壁上观,一旁的清虹却忍不了了,直接凑上前撕开了他的裤腿。本来以为这小子作秀的她咋咋呼呼着:“哎呀怎么这么不…”
话在瞧着那红红紫紫的膝盖时又吞了回去,抬头看了楼郁一眼,咳道:“看着挺严重的…哈。”
祁奎宁冰凉的手掌覆上伤处,道:“没伤及骨头,还好。”
就只是还好?楼郁看了低着头认真摸着骨头的女人,一口气硬是憋在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深谙楼郁德行的江离嗤了一声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我们还得聊聊那差点胎死腹中的师侄。”
祁奎宁耳朵一动:“胎死腹中?”
“师父有所不知,师兄可是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呢。”自出现在楼家,江离的语气就没正常过。
楼郁对上祁奎宁看过来的眼神,不知作何解释:“我…”
祁奎宁径直打断他:“我说过了,他不会是妖怪的。你若不要我便自己养。虽然…”她的视线耿直地在他下叁路停留几秒,又气定神闲的挪开。
楼郁倒不知道她对这个孩子有这么大的执念,想到不知道在哪里的孩子父亲,一时心里又酸了。
最好不要让他抓到!
假若祁弥在这里,就能解释他的小师妹这样的执着,存粹是因为师父教导的那些人理。
不过他大概也不会为楼郁解释就是了。
祁奎宁已经带头往屋内走了,那两人跟在身后进去,江离路过他身边时还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
楼郁眼底一片晦暗,还是跟了上去。
等祁弥赶到时,外面的天色已彻底黑了。
几人围着小案几就坐,祁弥首先看了江离一眼:“你就这样出来…?”
“我带了人下访,京里留有人。”江离一顿,又说道:“我来云城,是因为在月前我的人便失去了师父的踪迹。”
此处他瞥了楼郁一眼:“但在京中因各种事务拖了行程,所以前日才到。”
楼郁捏紧案上的茶杯:“师父在我这里,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用你特意来一趟?”
江离意有所指:“那可不一定。”
见祁奎宁沉默不语,多少知道些内情的祁弥打断了他两人的你来我往:“好了,奎宁这里没什么事。江离明日就启程回京。”
如今的江离已和以往不同,他抱着胳膊往椅子上一靠:“我是打算明日带着师父回京。”
楼郁眼神似刀:“你再说一遍?”
“哎呀,喝茶喝茶,别光顾着说话。”清虹连忙托了茶盏来缓和气氛。
江离却像完全没听到一般自顾自道:“京中的御医技艺更精,今日那大夫说的话你们忘了?你们还敢让楼郁照顾师父?”
气氛一滞。
江离一番话,完全把楼郁架在了他们四人的对立面。
而想到师父倒在自己怀里虚弱的样子,楼郁也难得的没有反驳。
他一向知道江离厌恶自己,而他比他的厌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