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冷冽。
最好越冷越好!冷到麻痹她的心,直到不再为他跳动。
深海般的悲伤朝裴乐乐四面八方袭来,如狂浪击打岸边岩石,破碎成一片惨白浪花,消失在月光尽头。
但她看不到那尽头,眼前一片黑暗。
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流过被冷风冻僵的手,流过两颊,流过千疮百孔的心。周围不断有路人投以怜悯的眼光,这麽冷的夜,女孩是为何而哭?因谁流泪?
是啊!一切有何所谓?
她索性放慢脚步,放声哭泣。
後方远处,黑色吉普车悄悄跟上。车内的人见她哭得伤心,皱着眉掏出手机,本想拨通某号码,但想想认为情况不算紧急,改成只传简讯通报。
再抬头,裴乐乐已不见踪影……
「湿it!」沈尧用力拍方向盘。
裴乐乐转进小路沿着一座隐密公园而走。
路灯昏暗,眼前被泪水模糊视线,不知是因哭泣还是奔跑所致,她喘着,哽咽,感到穴口被重压呼吸不过来。
滚烫的泪水滑过,刺痛着她被冻伤的脸颊。紊乱的心跳,彷佛逼问自己不愿面对的答案。
所以,只有她还傻傻相信,和他之间仍有可能……是不是?
她抹去不断从眼角流出的泪水,手背湿了,便用手腕抹。
「裴乐乐……你这个……笨蛋……傻蛋……」
「可爱的小妞,在骂谁呢?」
「啊!」转头一看,两名陌生男子正不怀好意盯着自己。
这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进公园里边的小径。
公园外的路灯本就昏暗,光线照至小径此处已十分微弱,路边上走过的人很难发现这一头发生的事。
「你们要干嘛?我……我又不认识你们……」她往後退。
习惯性伸手往後摸,这才想到自己没带包包,哪里会有防狼喷雾……惨了!
两陌生男子身形偏健壮,一个平头,一个金发,一前一後朝她走近,仔细打量,「对啦,就是这妞!」
「哈哈!你不认识我们没关系,我们认识你就好!」
「挺正的嘛!瞧这张脸……哭成这样,哥多心疼啊!来!让哥好好安慰安慰你……」
「变态!你们到底要干嘛?啊!」裴乐乐用力拍掉平头男的手,没想到却被他一把搂紧,刺鼻酒气扑鼻而来,她吓得尖叫挣扎。
「哎唷?辣喔!够呛带劲,辣得好!哥喜欢!」
「不要碰我!不然我大叫了!信不信警察很快就来!」
「叫啊,还怕你叫不成?这附近都没人住,我们俩跟着你一阵子了,你说,是要在这里解决呢?还是上摩铁?哎等等……你哥我今天不打算花钱,不然到我们车上震一震!」平头男笑得猥亵。
「两位大哥、两位大哥……」她颤抖道,「我我我这里有钱,你们全部都拿去吧!拜、拜托你们……就当作好事,让我走好不好……」
平头男和金发男看着她努力挣扎想掏出钱包,相视一眼,放声大笑。
「有钱?小妞,你知道雇我们来的人出多少钱麽?能够在你身上爽一爽,哥哥我今晚一定要把你扛上车!」平头男作势要将她打横抱起。
「啊!变态!放手……」
「挖c!尬拎杯喀佃欸!」金发男掴一掌平头男的头,压低音量骂:「日时还没爽够啊!卖尬伶杯楞康!」
「g!头仔交代什麽打草惊蛇,是要怎样啦!谁听得懂?剥光她的衣服带去车上爽一爽,还怕大蛇不出来!」平头男台语听得一头雾水,只急着办事。
「挖c!这样还听不懂!」金发男子四处张望,低声说:「意思是要我们把後面的人引出来就好,你不要命啊?二爷亲口交代的人,你敢吃老子还不敢碰咧!要死你自己去死!」
「随便啦,怕死你闪一旁把风!你哥我浑身热得很,在这解决……嘿!」平头男迫不及待想压上去。
「放开我!放开我!唔……」裴乐乐刚想尖叫就被摀上嘴。
「别怕!待会就热了……跟哥哥好好爽一爽……还叫?马的!闭嘴!」」平头男粗暴地推倒她。
树丛隐密,金发男子退到外围张望,「c,要干你快点!不然老子闪人!」
「叫你闭嘴还叫?啊g!臭婊子敢咬我!」
「救命!救命!阿不……失火!失火了!啊……」
「贱货!还叫!」平头男狠狠赏她一巴掌。
直接跨坐到她腿上,高举右手就要再搧一掌──
「啊啊啊!别别别……手!我的手!疼啊!」平头男来不及回头看,高举的手腕被硬生生折断。
「g!到底是谁啊!啊啊啊……」他按住自己的手从地上站起,刚要开口就被高他半个头的白靳沉狠揍一拳,两腿夹紧倒地哀嚎。
後方金发男也被撂倒在地,头顶着地骂声连连,沈尧冷眼站在一旁。
白靳沉漠然看着倒地嚎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