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cy心里也是挺委屈的,心想,我还能说啥,人家顾总决定的事儿,我还要当面反驳回去么。
“其实吧,老板,我觉得你也该休息一下了。”nancy说,“晚会上的重要一个环节就是应酬,应酬又免不了喝酒,您最近发烧感冒加扁桃t发炎,来来回回折腾两轮了也不见好,不如这次推迟一下再说?您看您脸色这么差,就是平时工作压力太大又睡眠不足导致的。”
杨安苒更生气了,暴脾气一上来,又是一顿训斥。
“那这个晚会就不重要了?之后的出差行程就不重要了?……”炮轰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她抛下一句,“你回去跟顾惜说,让他按约定时间出席。”
nancy就跑回去跟顾惜说这事儿。
谁知道顾惜很礼貌地告诉她:这是对方公司做出的决定,有官方邮件作为回应,对此他也无权决定,只能尽量再多争取与“对方公司”的联系。
nancy回去一看。这个“官方邮件”就是顾惜自己的邮件回复过来的,措辞有模有样,还真整得挺官方的。
她想要辞职的心更加强烈了:这特么都是一群什么大佬啊!!面具戴得这么稳当,也需要很强硬的心理素质啊!!
她苦哈哈地回去和杨安苒复命,杨安苒又是炮轰她一顿,坚持让晚会按照既定的时间点举行,哪怕这两天身体状态不行也不能耽误她的工作。
nancy再去顾惜那儿做思想工作,软磨y泡了好几天,除了得到一次次滴水不漏的回应之外,啥便宜也没占到。
她无功而返,只能又回杨安苒那里,结果被近日脾气愈发火爆的杨总一顿劈头盖脸的发脾气。
“交代你那么点事情你都做不好?我之后的行程怎么办?被挤掉的时间怎么办?”
nancy看杨安苒的脾气发得不轻,小声嘀咕:“那个,实在不行,要不您找顾惜亲自问问呗,没准你b我奏效呢……”
正这个时候,顾惜从外面推门进来,对上了屋内被训得跟个孙子似的的nancy。
他停顿一秒,感觉自己似乎来错了时间,扬了扬手里的一份文件,试探询问:“杨总,方便么?”
刚还在火爆发脾气的杨安苒,语气突然一收,一秒恢复成淡淡的模样,只冷静回复:“方便的,你说。”
顾惜就走进来,把刚拿到的两份文件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杨安苒安静听着。
这个场面如此和谐,如此友爱,差点就让nancy看傻了。
……不是,你俩背地里拿我当出气筒,各种刁难各种施压,明面上却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维系这种虚假愉快的上下属关系么?
这都是一群什么大佬啊!她觉得自己真的开了眼界了。
汇报完了,顾惜就出去了。自始至终,两人都没谈过那个“晚会的出席问题”,仿佛这个问题压根不存在。
nancy欲哭无泪。
等人走了,nancy就问:“那个,老板,晚会时间的事情……”
“你去和‘对方公司’协调。”杨安苒又是板下了脸,“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准时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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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nancy用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的办法,终究还是没能动摇顾惜的意思。
因为顾惜公司是几方合作公司之中最为重要的伙伴,那边的“缺席”自然只能让这场晚会延期,一直配合延期到那边“时间方便”为止。
杨安苒的工作行程突然空出了一大块,难得无所事事,不知道该g点啥。最终,在nanc硬的说服之下,杨安苒卷着自己的两大包药,回家休养生息去了。
在家休息了两三天,感冒渐好了。她很快要去c城出差。
这趟出差,她有意地不想带上顾惜。
虽然以前他做自己下属的时候,两人都是同进同出的,但如今有了一层微妙的关系在,她总觉得……再带着顾惜一同出差,总有一点别扭。
于是飞机票和酒店的行程,她都是交代nancy做的,完全没让顾惜参与。
等到出发当天,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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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之后,航班抵达。
飞机在机场落地,她迎着冷风走了出来。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
等出租车抵达酒店的时候,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亮起。
杨安苒有点疲惫地刷开了套房的房卡,肉着自己在航班上睡觉留下的酸痛的脖子,把外套随手挂在进门的衣柜处。
这时,屋内一道声音。
“……杨总到了?”
熟悉的低沉的男声,透着恰到好处的礼貌。
她诧异地抬头,却看到顾惜站在临窗的沙发边上,正用挂烫机熨一件她的衬衫。
屋内的私人行李已然收拾得妥妥当当,按照她平时的习惯摆放。
蒸汽机里的热雾袅袅散出来,迷蒙了他半张脸。
男生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