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cy现在不知道该拿顾惜怎么办了。
同理,杨安苒心情也很复杂,同样不知道该拿顾惜怎么办。
在办公室内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想要和顾惜谈谈。
高楼的落地窗边,她坐在沙发一侧。
两人沉默地对峙了片刻。还是杨安苒首先开口:“……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有更高的位置,却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顾惜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能每天看到姐姐而已。”
“可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
他的目光始终深深地凝着她,里头涌动着的情绪让杨安苒侧过头,避开了和他的对视。
……我在医院的时候想明白了,如果见不到姐姐,我可能会再一次陷入到那种无望又颓废的状态里。他睫毛轻垂,“所以这么做,可能仅仅只是自救罢了。”
杨安苒心跳得很快,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顾惜:“我不强求姐姐喜欢我,只是想作为你的工作下属,能够每天看到你而已。”
他抢在杨安苒开口拒绝之前,又补充:“某种程度上,这也是‘遵循医嘱’,有利于病情康复。”
杨安苒:“……”
这下她再也找不到借口拒绝他。
在这种微妙的默认之下,顾惜就再度成为了她的私人助理。一切关系仿佛回到了最开始那样。
杨安苒逼迫自己把私人关系带给自己的情绪影响给卸下,依旧每天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
如果顾惜觉得待在她身边工作,才能“康复病情”,那么就让他待着吧。至少她能做到视若无睹,我行我素的……吧?
之后的几天,顾惜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在她对面的桌上处理工作。
男生没有再有任何逾越的表现、越界的话语,平时几乎不提任何和工作无关的话题。
他举手投足都进退有度、极守分寸,仿佛他真的只是她手底下的一个下属而已。
只是他的态度放得自然了,杨安苒却没办法真的把他当自己的私人助理。头几天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即便有些事情要交代,杨安苒也会刻意绕开顾惜,直接和nancy交代。
有一次nancy刚得到任务,要去着手,却被顾惜风轻云淡给抢过去了。
顾惜很礼貌:“这些是我应该做的事。”
nancy啥也不敢说,更不敢把活儿给抢回来:毕竟,她也是见识过顾惜摆起总裁架子时候的样子啊,挺吓人的啊。
可是她回头就被杨安苒给训斥一顿。杨安苒很生气:“让你做的事,你转给他是什么意思?把文件要回来,你来做。”
nancy:“……”
不是,你俩置气归置气,把我夹在中间做出气筒是什么意思?我也太难做人了吧!
她又小心翼翼去问顾惜把文件要回来,谁知道顾惜又是很礼貌地回复她:“这都是我的分内事,应该的。”
nancy:“……”
她的心里都快要哭了。
比起杨安苒直接火爆地开脾气,顾惜的拒绝是看似客客气气,温柔随和,实则坚定到冷硬的地步。
她小心地跟顾惜讨要了三天,顾惜不为所动,y是没把文件还给她。
于是nancy一转头又被杨安苒给训斥了一顿。
她想辞职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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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间,这种“两面不是人”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她们公司所跟进的那个项目已经到了尾声,团队有意拉上其他几家第三方公司举办一场友谊晚会,加强一下公司影响力。
这里面最重要的自然就是顾惜的公司。
杨安苒交代nancy,让她确认一下对方公司是否出席。
nancy心里想:顾惜不就在外面吗,你自己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可毕竟是老板交代的事情,她只好老老实实走了一趟“官方流程”,发了一封邮件询问。
然后这封邮件就“叮咚”一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在了顾惜的电脑上。
nancy觉得挺荒谬的,但又不敢说啥。
一直等到下午的时候,顾惜来找她,措辞非常礼貌,用下属的口吻汇报。
“已经和对方公司取得联系。”顾惜侧头往外面看了一眼,这两天杨安苒正感冒着,每天都泡着姜茶强撑着工作,他目光一垂,开口,“对方公司的意思是,最好更改这个晚会的举办时间,推到几天之后。”
nancy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对方公司想要更改?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要改。
她甚至怀疑顾惜压根不用和自己的高管下属们商量这件事,刚坐电脑前收到邮件之后就随手决定了一下。
想归想,她只好强行挤出一个微笑:“好的,那我把‘对方公司’的意思和杨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