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安室透不屑一笑,“男人争宠的嘴角,真是既丑陋,又滑稽。我和宇佐美之间的事,自然不需要你们多过问。等她醒来,我倒要看看,她更依赖谁一些。”
在安室透看来,做了蠢事的白马探第一个出局,麻耶耶怎么选,也不会选到他头上。
而冲矢昂呢……虽然他身份可疑,但毕竟占了麻耶耶监护人的名头,又和她住在一起,确实b自己更加容易被麻耶耶依赖。
可坏就坏在麻耶耶似乎在依赖冲矢昂的同时,也有些惧怕他,其中的原因尚不明了,但安室透早晚有一天会知道。
至于安室透自己嘛……
完全就是一个深受上天宠爱的人,多次救麻耶耶于水火之中,在她心里的地位当然不低。
可他也心头有些发怵,麻耶耶遇上这等糟心事,多多少少都会对男性生起一定的反感,安室透怕城门失火,他自己也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白马探没再跟他们掰扯,他看见麻耶耶的眼皮动了动,似乎快要醒来了。
一时间,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总归是害怕事情不如他预想那般。
白马探不怕麻耶耶怨恨自己,甚至于想要她狠狠地,不留余地地揍自己一顿,打到他头破血流,t无完肤,也不要她原谅自己,然后又一次地将人拒于千里之外,重新缩回坚硬的蜗牛壳里。
这会与他希望麻耶耶幸福的想法背道而驰,白马探不想看见她变成那样子。
跪在床边,白马探摒弃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他眼睁睁地看着麻耶耶的睫毛微微一动,随后张开那双深深吸引着自己的黑瞳。
那里面无悲无喜,一片荒芜,而麻耶耶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只是静静地睁着双眼。
如果不是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还在轻缓地起伏,白马探还以为麻耶耶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安室透很快察觉到了不对,把跪在地上的白马探拉起,又扯着冲矢昂的衣领,拖着他们两离开。
“你先收拾收拾,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下说。”
“她不会原谅我了,不会了……”白马探似喜似悲地说着,抬手捂住了湿润的双眼,额头抵在坚硬的墙壁上,佝偻着腰,默默流泪。
他还只是个少年,可人生这东西,哪会管你是少年,还是老人,只要一步行差踏错,就会抱憾终身。
知道白马探是真心实意地感到痛苦,也念在他确实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安室透心软了。
拍着白马探颤抖的肩膀,安室透望着无声的走廊,说到,“哭有什么用?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敢做,就不要事后再像个女孩子一样偷偷摸摸地躲着哭泣。当然,说这话不是因为我原谅了你,有资格原谅你的人只有宇佐美。与其在这里哭,还不如自己去和她道歉,但原谅与否,结果你都得认下。”
白马探哽咽着回答,“我知道,我不怕她怨我恨我,我只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但安室透和冲矢昂却明白了白马探的意思。
冲矢昂很意外,他原本以为安室透是个冷漠的人,就连他会接近麻耶耶,也在冲矢昂的眼中看来是,想要通过她来找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能是他想岔了,说到底,他们二人服务的组织虽不同,但都是为了伸张正义,找出黑衣组织的头目,将他们一网打尽而已。
如此看来,安室透又怎么会是一个坏人呢?
或许,他们该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关于scotch的事了,比起互相仇视敌对,他们合作起来,才能更快将人绳之以法。
又等了几分钟,里面还是悄无声息,三人开始着急了。
“宇佐美,你没事吧?”商量了两句,最后还是由安室透去敲响房门,“如果不回答,我们就进去了!”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不得已,三人只好推开留了一条缝的房门,进入其中。
麻耶耶记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记得曾经出现在白马探手中的药物,也记得他与自己接吻时,她是多么的热情,多么的急不可耐。
原来是她自大了,自以为可以保护自己,结果还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她恨对自己下药的真奈美和葵,也恨不把她送去医院的白马探,但更恨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自己。
如果她不想着什么去解开误会,而是任人误会,自己又怎么会遭遇这些事呢?
不对,不对,都不对!是她忘记了想要回到祖国的初心!
她不该因为孤独而想着和别人做朋友,也不应该试图一点点地融入进日本的社会中去。
一个人也很好,不会因为被人误会而伤心,不会因为没有朋友而孤独。
麻耶耶想通了,她在这世上本就该是一个人。
“宇佐美!”安室透推门而入,扑到呆坐着的麻耶耶的身旁,看着精神恍惚的女孩,他心疼死了。
想握住麻耶耶的手,给予她温暖和勇气,就被她避如蛇蝎得躲开,“我没事,你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