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眼泪真的是咸的。——郑枭
在她的床头给她买了一只粉色的兔子放着。
我不想告诉她,那是因为我投了一百多个y币也抓不到以后,直接问店家买的。
礼尚往来,作为她给我煮醒酒汤的回礼,她果然很喜欢。
甚至吃饭时还会将它放在座位旁,睡觉还会抱着它。
这样的时光飞逝,像是真正地过日子。
一间屋子,两个人,谈论三餐,悄然度过四季。
可不过是一星期的时间。
郑言回来了。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可以丝毫不被影响,做完一周的工作回来,表面异常冷静。
这小子好可怕。
铺天盖地的新闻,我头一回觉得自己活得好窝囊。
唯一一件事让郑言动容,便是他提起了王佳,我与他争辩得口干舌燥,他这会儿这么轴,怎么不去施舍一点给自己的妻子苏冉冉?
“……但是终究不能否认他们都危害了社会公共安全!”
“爸,你想想办法!”
声音高了些,苏冉冉在屋里换衣服,还有不到一小时要到医院,听到动静出房门看了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却又淡下去进屋。
那打火机发出“嚓嚓嚓”的声音点不燃烟让我烦躁,将打火机撂在桌子上,他这副架势来跟我谈判,还不如去劝劝王佳。
儿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怎么给过二老好脸色,一直也是给他们添堵,等到人都没了,我时常偶尔回想起自己会怀念我妈做的那碗最为平常的j蛋汤。
老爷子在我耳边念叨我总嫌烦,那声音也只是在脑海成了永恒。
最近我这报应,怎么总是连环上。
“你一个知识分子,比你老子读得书都多,这点你还不懂?”
倒是没料郑言也会抽烟,他拿起桌面上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看这手势,怕也是个新手。
他吸了一口连咳几声,“几年?”
“不好说。”
老子也不是法官。
苏冉冉穿着一身米色衣裙,素静的脸庞不说话,看起来文静极了,让人不忍心打破这一份美好。
看她一举一动融入在这十几平米里,我都替她委屈得慌。
可我的能力也怕是仅限于此,毕竟……我们终归有鸿沟。
她打开冰箱在那挑出了一碗隔夜的饭菜放在包里,我的工作有一阵也是不规律,照顾她也是不能面面俱到。
见她这样不说话,我看着心里也是有什么替她堵得慌。
郑言两指夹着烟的手在半空顿了顿,这种榆木疙瘩在我眼里就该狠狠揍一顿才会稍稍动一动,心里的闷气不打一处来,“你老婆,你接走。”
苏冉冉全然无视我和郑言交谈,仿佛叮叮咣咣还在房间收拾,偶尔故意发出的响声似乎在告诉周边的人,她在生气。
只是郑言垂目抽烟深思了会儿,才吐出一个字,“爸………”
我真受不了他这副装b的样子,抄起桌上的杯子都想往他脑袋砸,“小子,你到底……”
两指g过烟灰缸,他碾灭了烟头,“我到处东奔西跑,冉冉还是在这。”
从对面一把揪起来他的衣领,苏冉冉的房间忽然消了音没再有收拾的动静。
心里愤愤不平,咬牙切齿,“我特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冷血玩意儿,你到底对她余生负不负责!”
我没打过他,还是因为苏冉冉破了例。
他没和我呛声过,却是指责我没做好榜样,“那你呢,爸,你对妈妈负责到底了?你现在就不该坐在这!”
将他一把推到椅背上,他狼狈地直起身子。
我只想冷笑,“怎么的?老子被绿了!还要自己去做假证这是我特么闲着没事放着玩的来救你妈?!”
“外人都说我郑枭是英雄,我追不上你有名气,只能水里来火里去不给你添堵,也想让你高看一眼,老子要是默默无闻,你也不会搭理我一句吧?”
郑言往苏冉冉的房门口望了一眼,自嘲一笑,给了我三句话。
“若是你懂得怎么爱妈妈,我想我学起来也会轻松很多……”
“………那天,她喝醉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是你。”
哑口无言。
他生生地提醒了我。
哪怕我是个负责任的人,我特么也是个不懂如何去爱的渣滓。
王佳出轨,他觉得缘由在我。
郑言摔门而出,我也没敢忘了他指着房门口说起——苏冉冉酒醉念起我的名字。
原本应该是值得让我雀跃的事情,因为足以说明我够关心她,才会让她酒后吐真言。
可这由郑言来告知我,“你越界了”这四个字不停在我脑海如山间回音,我自己深知,关心并没有那么纯粹,也夹杂着我的个人私心。
赤裸裸地被放大,有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