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白对付两个不同性格的南佳哲已经完全游刃有余,他知道对谁要更撒娇一点,对谁要更亲热一点,撒娇和亲热在简月白这是两码事,他男人多,情感上的东西极其细腻,一点小小的改变,就足以引起质变。
对待正常的南佳哲,他亲热他,跟他多做一些日常的举动,多说点日常的话,让南佳哲感觉出他在依赖他,离不开他,这样干,就会给南佳哲莫大的满足和自信。
对待性情冷淡、身上好似裹着迷雾的神秘版南佳哲,简月白就多撒娇,少说话,这一版的南佳哲特别满意简月白乖巧但一脸怯生生怕他的模样,会特别满足他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离奇之处正在这里,简月白压根没发现这两人不是一个人,脑子里全是些玛丽苏掺着童话的不切实际的东西,谁都能骗走卖掉的简月白,竟然死死地钓住了这对精明又自恋的亲兄弟。
简月白头脑简单,人情世故上是一个纯纯的笨蛋,可不知怎么的,好似天生就会捕获男人,他能够精准抓住每个男人间细微的差异,对此分门别类,“因材施教”,分鱼种下饵,一钓一上钩,这事得聪明到极点的人成天察言观色、日里夜里琢磨钓男人才能做得到,可简月白可以拍着胸脯说,他是无意为之。
这就是简月白的生存之道嘛。
简月白在这游刃有余,左手钓个哥哥,右手钓个弟弟,都姓南,一家兄弟,别见外了,都是他的,简月白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会惊讶一下,然后立刻变成惊喜,他以为自己跟一位得间歇性精神分裂症的帅哥做朋友,当然,是那种成天上床的朋友,谁想到原来是两个,那他不是……赚到了?
简月白明面上不敢这么想,毕竟他还坚定地认为自己对老公的忠贞度还能拯救一下呢,不管表面上装的什么样,简月白心底里肯定闷着乐开花,什么啊,原来他睡到一对长得大差不差的兄弟!
不对,不够准确,应当说只成功睡到其中一个,另一位暂时还在跟他打擦边球呢。
如果说什么男人能让坐拥三个顶配老公的简月白产生兴趣,那就是想吃但没吃到的男人,南佳雄对简月白的冷淡让简月白这种大骚货特有新鲜感,暗中还要期待南佳哲的“第二人格”多多出来露面,这样若即若离的、忽冷忽热的相处模式,简月白鲜少经历呢。
简月白只跟少年时的李琮有过类似的经历,但李琮没南佳雄把握得好,李琮跟简月白保持界限的时候,是真正说一不二的直男作风,脸上故意做一副讨厌简月白的样子,凶巴巴的,还得是简月白头脑够简单,一点不记仇,被李琮凶也无所谓,眼里只看得见李琮的帅,没有简月白这种傻乎乎的恋爱脑,李琮再帅,正常人只会跟这种气质阴郁、浑身带刀的不良疯批少年保持距离。
但南佳雄跟少年版的李琮不同,那会儿的李琮是真心实意想跟简月白保持距离,而南佳雄跟简月白打擦边球,纯粹为了钓着简月白,不是保持距离,而是若即若离,拉近距离。
简月白不是钓着他么?那咱们就互相钓。
南佳雄比弟弟要清醒得多,他能意识到简月白在他身上留下的作用力,不像南佳哲,迷恋到回不了头的程度才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南佳雄清楚地知道简月白在改变他,催化他,降服他,正因为惊讶于简月白潜移默化的魔力,南佳雄才会不情愿真的跟简月白发生肉体关系,太危险了,对男人而言,肉体本来就跟精神没差,肉体上喜欢的,精神上也抗拒不了,哪像简月白,骚逼什么大鸡巴都爱吃,但是脑子只爱三位老公,简月白的精神和肉体是剥离开的。
他要是睡到简月白,迷恋上简月白的肉体,南佳雄很难保证自己这份迷恋不会从简月白的肉体延伸到简月白整个人上,要真是这样,他计划了那么多,一心想赢过简月白的三个男人,究其根本,不过跟南佳哲,跟那三个黑帮头子,或者是别的他不知道的简月白的其他情人一样,都是群为了简月白互相撕咬、汪汪吠叫的狗罢了。
简月白对他撒娇、撩拨他情欲的时候,南佳雄都在思考一个非常滑稽的问题:你要给简月白做狗吗?
一想这个问题,南佳雄没有被侮辱的感觉,反而隐隐发笑,心中将简月白勾引的这些男人模拟成狗的模样,个个块头庞大,全都是狼狗恶犬,脖子上套着环、系着绳,绳汇集在一处,被简月白一只小小的、没什么力气的手牵着,明明单拎出一条恶犬都能将简月白拖行,却没有一条狗造简月白的反,形同虚设的牵狗绳,比铁链还好使,简月白去哪,它们跟哪,简月白看上别的狗,它们就嫉妒成狂,撕咬吠叫,滑稽得要命!
南佳雄忍不住嘲笑简月白的男人,不管是正牌男人,还是他弟弟这样的悲催男人,太可笑了,居然被这么个头脑简单的娇软笨蛋牵着鼻子走。
那么他在这里幸灾乐祸,乐不可支,笑破肚皮,相应的,自己又成天忍不住地钻弟弟的空子,甚至钻空子还不够,常常故意使诡计支开南佳哲,只为了跑来抱一抱简月白,玩一玩简月白,心里自欺欺人地不拿简月白当回事,这样的自己,真的比简月白的那群狼狗好到哪儿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