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阁医术,专治各种阴邪晦祟,正常法子救不了,很多人都会相信非正常医术。说难听点,学得不精入不了朝的丑阁弟子很可能打着丑阁的名气行灵婆,半仙,蛊娘的差事。
介泽没在意他们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地上前翻起一个将士的眼皮,很明显的中毒迹象,但是造成短暂性晕厥的并非俗世能见到的毒物
介泽咽下一口气,果不其然,又是丑阁独家秘方,如假包换的毒药。也不知下毒者算不算仁慈,毒的剂量很小没下死手,偏偏这种毒药还需要下毒者巨大的耐心提前半月开始,每日往淬毒的物件中下毒药,一天也不能中断。
谁这么无聊,耗费这么长时间就为了让对方短暂性假死一回?要害的人都以为自己死了,还怎么害怕下毒者的威胁?况且一旦下毒,这附近傍水而居的当地人也不能饮水种地了,下毒者为了给后家军使绊子,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搞,完全不像是个聪明人所为。。
说白了,平日里即使是有些无聊至极的弟子捉弄人也懒得用这缺心眼的方法。
这荒郊野岭的,淬毒的物件不可能一直留在军中,很可能是当地居民提前淬毒等候军队的大驾光临,既然要害他们,为什么不找一些烈性毒药?为什么不干脆把毒下在水里让更多的人服下?
念此,介泽猛地站起来,朝帐外守卫喊到:快去通知取水的人,先不要擅自取水。另外,传我指令,这片地方所有的野果蔬菜都不要采。
黄开鸿随军二十余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罕见的中毒状况,伤者生命尚且无恙,只是短暂的昏厥呓语,如同鬼魅上身。平心而论,方才,自己的确是把昭朏当半仙请来的,没想到只是普通的摄入毒物。
只有介泽才知道这不是摄入普通的毒物,由于将士们中毒不深,他打算先去排除水源的隐患:黄前辈,这里就交给你了,将士们中毒不深,一炷香后定会醒来。到时候,还请前辈转告大家,务必出一身热汗,才能将残留的毒素排出。
黄开鸿拱手:军师大人客气了,这是老朽分内之事。
月色渐浓,营中还未炊饮,近处的水不怎么干净了但也不至于毒死人,但靠着水结出的野果经年累月更是将毒素浓缩成了精华,那些时运不济的士兵采了一些自认为能吃野果,顺便去鬼门关口逛了一遭。
负责取水的兵士被派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取水。介泽来到附近河流上游处,耐心地打算在这里耗一夜那个无聊的下毒者必须每日来水中掺毒才行。
介泽实在懒得抓/主这缺心眼的下毒者嘲讽一番,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若是下毒人是个本地的居民,介泽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明明白白告诉他,免得他连自己人都搞死了。如果实在递不到耳朵里话,就干脆把下毒者关个一两天,下毒日子一旦间隔开,基本也没什么用了。
风有些凉了,介泽拢着手哈了口气,把手瑟缩回袖子里。不知怎么的,清心寡欲的介泽忽然想起了某人温暖的掌心,那能暖热自己没有多少体温的
林子里蹿出一道小小的黑影,在介泽眼前一闪,介泽瞬间警觉起来,手中君弄闪现,提刀追上黑影。
待介泽得空停下来看清黑影时,那黑影已经来到了河中间的一块青石头上:那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娃,约莫七八岁,扎着一头花花绿绿的小辫子,穿一身喜庆到不能再喜庆的红衣裳,宛如马上就要嫁人的新娘子。
介泽:难怪感觉下毒者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那女孩拖着一麻袋药渣子,很随意的解开口子尽数倒在河里。
介泽:敢情这下毒就是小孩子贪玩,热衷于随意往河里倒一大袋药渣子?
介泽感觉自己白白警觉这么久了,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嘲讽自己随着疯子扬黄土,胡闹!但是,介泽还趁机庆幸了一把:幸亏只要自己一个人来了,不然丢人就不是一点点了。
就在介泽意兴阑珊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女孩阴森森地笑了一声。介泽头皮一下子麻了:对了,女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药渣?她或者她的家里人炼药干什么?能混搭成轻微毒性的药渣子又是为了炼什么毒性的药?
到底是炼药还是炼毒?
作者有话要说: 头秃。
☆、初见蛊娘
夜里,中毒的二十余位士兵总算醒来了,这一场中毒事件咋咋呼呼像场闹剧,既没有找到下毒的人,也没有找到中的是何毒。万幸也没有人丢了性命,除了取水会稍微麻烦点以外,众人也没把这意外当回事儿。
前来以看望为名的围观者,稀里糊涂的军医们,以及这几位兵士关系好一点的战友都来了。帐子里塞不下这么多的人,但帐外刮着瑟瑟夜风,谁也不愿意做那个搁在外头的人。这样一来,本来就不大的帐子硬塞满了人,一群人就像是被胡乱塞到鼓囊囊的麻袋里,拥挤又憋闷。
军医中为首的是黄开鸿,最负责任的也是黄开鸿,哪怕军师说了将士们无恙,他也要一直守着直到病人醒来,再三叮嘱如何排毒云云。
可是,即使他有再大的耐心也感染不了其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