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恒下马直接捂住了介泽的嘴。
众亲兵难以置信地集体傻了:敢情大将军夜半急匆匆地出营不是为了袭敌窥探,而是来找军师?
找人谁都可以,何必找后家军最严整精干的亲兵?围观的众人不约而同地从心头涌上大材小用四字。
后恒额角青筋暴跳从介泽背后将人箍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摘了介泽手里的君弄丢地上。入了心魔的介泽反应虽是差了点,但有术法傍身比武艺更伤人,后恒对傻愣着的铁骑吼道:快把这小姑娘带回去。
亲兵到底严整迅敏,按住毒丫头肩膀三下五除二找出捆绳
后恒:不要伤了她!
亲兵:将军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但凡我们几人出动带人回去就是捆住拖在马后带回去,死活另论。
后恒:快走。
亲兵:是!
被施了定身术的毒丫头被五大三粗的亲兵像拎鸡仔一样拎到了马上,又是一串马蹄声,由近及远,丑子终于放了心。
介泽没有见血,心魔不满地叫嚣,眼看着猎物被人抢走,介泽开始激烈地反抗后恒的禁锢,他右手一张,丢在地上的君弄霎时腾空而起。
这样子的介泽要是拿到君弄事情就更不好办了,眼看刀要入手,后恒抢过介泽冰冷的手窝在自己手心里。
君弄:
没头没脑的凶器傻乎乎地不明白阁主为什么发出召唤却不要自己了,气得狠狠把自己插/进草地,刀身矗立寒光冷冽。
介泽似乎没甘心,左手又施一召唤术,气节凛然的君弄本不愿搭理介泽,可还是苦于召唤术的引力在草地里摇摆不定。
后恒一手捂着介泽嘴,另一只手把介泽双手都控制住。
介泽:
别说心魔,就算是正常情况下的介泽也受不了如此。
介泽的气息很急促地冲在后恒手背上,后恒误以为介泽呼吸不畅,试探着放开左手:昭朏,冷静些。
介泽哪里听得进去,愤愤地咬住后恒的虎口的软/肉,一对虎牙吸血似的,势必要把后恒咬下一块肉来。
后恒没吭一声,任由发疯的介泽拿自己发泄,只要人还在怀里真真切切抱着就好。
片刻后,介泽咬着累了,牙关渐渐松下来。后恒悄然低头亲吻着介泽柔软的黑发,笑着调侃道:阿泽,你做明主的时候可是答应过不会伤损我的,如今怎么出尔反尔了呢?
没什么想不开的,要是你一直把自己困在苦泽里,心魔想退位都难。趁着介泽没有清醒,后恒拿鼻尖蹭开他的发,精准地找到心上人的耳朵。
左耳白珠沾了耳朵的光,捎带被后恒这大尾巴狼亲了口。后恒占过便宜后美滋滋地在介泽耳边呢喃:介泽,你要是一直这个样子也行。信不信我把你绑在身边,等打完仗了,带你回去镇宅子。
两滴半温的泪珠从后恒手背上滑落,同时,介泽松开了虚咬着的牙关。
我说过不准夜不归营,你以为这是专门给谁定的规矩。后恒抱起介泽放在马上,牵起缰绳边行边说:睡不安稳还爱乱跑,容易
容易困在苦泽里得了疯魔,然后就可以随你回府镇宅子。介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清醒的,隐隐约约记得几个字,就说出来了。
只要你愿意,不疯魔也可以随我回府。后恒说得很认真也很随意,唠家常似得一句话把介泽的心狠狠揪住,然后才接上后半句:我府上冷清久了,适合那种性喜萧散不爱喧哗的人住,来个闹腾的人估计住不习惯。所以这些年,从没有其他人来我府上住过。
介泽听着这话,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后恒这是隐晦地和自己交代明府回不去了,我府上也不错,你要不要来,没有其他人来过,都是按你喜好布置的,要不要考虑一下。
介泽心道:此时不答应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答应就完事儿呗。
于是在这良辰美景花好月圆的晚上,在后恒为自己牵着马坦露心意的好时候,介泽嘴欠了一句:将军府上住室只有一处,当然没有其他京城之人愿意留宿了。
这话任谁听也会理解为情非得已谁愿意去你府上住?
后恒自以为适时,却没等到介泽首肯,他识相地没再提这话,转而问道:阿昭,那丫头是何来历?
介泽:我刚才还没回答呢,能不能继续说方才的问题。
后恒:阿昭你夜半前来想必是为了找在河里下毒的人吧?那小丫头有这么大能耐让你误入苦泽引出心魔?
介泽悔改无望,讪讪地坦白:那丫头无意下毒,但却是一位蛊娘,小小年纪走上歪路,还是丑阁人士。我有心指引她悔改,却不小心伤了孩子。
黑马白牙行进中嗅到后恒手上的血腥味,蹭了蹭后恒的胳膊表示安慰。
愧疚感升腾起来,把介泽煮得快要冒烟。两人顺着河畔缓缓走着,水波折射着月色,远处有莹莹星火,营地已经掌了火把,他们的统帅正在陪着军师归营。
白牙瞅到快要回来了,归心似箭地快步前进,后恒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