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也转过身来。
沈听温看到她,冲过去,抱紧,大骂:“你别他妈想走!周水绒!你欠我九年,九年我当放贷,一年算十年,你得还我九十年!”
周水绒的点心都掉了,推他又推不开:“你在放高利贷?一年算十年,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沈听温是真的怕,没有在开玩笑:“以后我睡着你就叫醒我,我不想醒来看不到你了。”那滋味儿太难过了,他受不了。
周水绒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那你要不做那么多次,会睡那么死?以前都没做过那么多。”
沈听温被她提醒,又硬了,东西就这么戳着她。
周水绒怕了:“你让我休息两天。”
沈听温没办法,把她打横抱起:“你跟它说,它要同意我没意见。”
“你别太过分了沈听温!”周水绒气。
沈听温还气呢:“九年,我积了多少你知道吗?你就得给我消化了!消化不了就都给我吃了!”
吃了……周水绒嗔道:“你变态!”
“嗯。你是我太太,你说什么都对。”
“谁是你太太?”
沈听温放下她:“那你要不同意,咱俩就当没再见,你还走你的阳关道,我还过我的独木桥。”
周水绒扭头就走。
沈听温心开始疼,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可是她为什么能走得那么决绝?他又后悔又生气,也转身朝她的反方向走。
刚走两步,他停住,问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真的要再放开她的手吗?
想着,他又转过身。
就在这时,周水绒也转回来,跟他隔着三米距离,面对着面。
沈听温把心放回去:“你怎么不走了?”
周水绒也问:“你不也回头了?”
“我贱。”
周水绒跑过去,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双脚盘住他的腰,不论九年她有多努力让自己变得成熟,在沈听温面前,她永远是十八岁,永远灿烂:“我也贱!”
沈听温抱着她,靠近她耳朵:“要不要嫁给我?”
周水绒又想说反话,但沈听温眼睛太干净了,像小猫咪,她问:“那以后,我们家谁说了算?”
她答应了!
沈听温亲她嘴角,慢慢挪到嘴唇:“关于别的,我说了算,关于我的,你说了算。”
以后你只用管着我,其他的,让我来。
快二十五年才到手的人,他要供起来!
*
皇家游轮航线走完,周水绒随沈听温回了北京。这是她的想法,既然回来了,就要见见朋友们。那段在国大附中的经历,是她最宝贵的。
还是在李滚的工作室,大家伙儿聚在一起。
周夕宥从看到周水绒就在哭,早年那个活泼乐观的小姑娘经历病魔、朋友的离开,还有怀孕,变得多愁善感了,有一点小事就会难过很久。
祝加夷接受了家里的安排,跟一个公务员订婚了。那个公务员长得不算帅气,但家底儿挺厚。两家人见了一面,女方拿两百万,男方两套房,两辆车,算是把婚事定了下来。
梁继凡娶了一个比他小八岁的女孩儿,闪婚,认识不到半个月就结婚了。婚礼在他的健身房举行,简简单单,还省钱。
赵孤晴还是单身,她戒不掉对沈听温的喜欢。
没人劝得了,就没人劝了。有些事,只能自己劝。要是这一辈子都醒不了,那她就当上辈子欠沈听温的,这辈子要孤独终老来还。
周夕宥那时候劝她,你这样也是给沈听温添负担。
她说,所以我不会让他知道,只要我不看他,他就不会知道。
周夕宥又问,那周水绒呢?
赵孤晴突然有些难过,头几乎要埋进衣服里,她说,所以宥宥你帮我瞒着好不好?我也不想周水绒别扭,我跟你们玩在一起,还喜欢沈听温,这样的行为确实太尴尬了。
周夕宥就帮她瞒住了。
现在几个人团聚,赵孤晴一直没看沈听温,她私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他们察觉,但周水绒多聪明,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却什么都没说,也没劝。
得到的人不能去劝没得到的人。
这是规矩。
几个人简单说了几句客套话,什么瘦了,胖了,还好吗,说完李滚做东请大家板前十勝吃和牛。
店在鼓楼大街,李滚一辆大G在门口都没什么牌面。
本来说吃火锅,但周水绒在游轮上一点辣都不吃,而不吃辣锅那吃火锅就没什么意思了,于是李滚临时改了吃牛排。
饭桌上,大家渐渐熟络起来,有点过去的感觉了。
他们都没问周水绒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不了解她发生了什么。她愿意说,他们会认真听,如果她不愿意说,那就绝对不问。
周夕宥摸摸肚子,告诉周水绒:“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