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师兄,师兄,你看,罗盘怎么转得这么快!”
“不好,有邪祟出现!”
说话间有个小弟子跑了进来,开心地说:“师兄,掌门回来了!”
“凌兄……”
“凌兄。”
凌释之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南山挺阔的庭院里,而多年的好友正坐在他面前。
好友坐在石桌前斟了俩杯酒,一杯推向他,说:“凌兄,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舍得回来了?”
凌释之拍了拍头,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但是看见好友的笑脸和递过来的酒,只能下意识接过酒,说:“嗯,我回来了,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凌释之又拍了拍头,没有看见面前的“好友”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张口嘴慢慢地说:“回来就好,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
“好友”后面的话变了调甚至不像人声,发出的桀桀笑声刺耳极了。
凌释之痛苦地捂住耳朵,被迫捻诀朝着声音的制造者攻击,一道灵光过后“好友”消失了,随着消失的南山的景象,周围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而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
凌释之冷汗都下来了,他想起来了,好友已经去世了,整个南山都被屠了,他回来就是为好友报仇的,而在归途中、踏进金沙门的境地时,他被囚入了一个阵法……
“什么人搞鬼,出来!”
凌释之暗暗用神识去打探了一番,这不是普通的阵法,似乎没有边界,他探不出有多大,也探不出这里有什么。
“凌兄……”
凌释之转身,又看见了“好友”,这次他没有犹豫,一剑刺了过去,他看着“好友”嘴角流出鲜血,难以置信地倒地。
凌释之还没能有所反应,就听见仿佛有人破门而入,是好友的大弟子,他正满眼恨意地拿剑指着自己,说:“你杀了我派掌门便要偿命!”
他举剑冲了过来,凌释之拿剑反击着,同时也知道了这里是幻境,或许还是南山被屠的场景。
这是编排好的戏码,他变成了屠戮南山的凶手,杀了谷阙宗的掌门、弟子以及无数的修士。
站在恐怖的血泊里凌释之终于能喘口气了,他目不斜视,丝毫无所动容,这里不过是幻境,杀再多人也不过是假的。
“嘿嘿嘿——”
桀桀的笑声又传来,凌释之握紧剑准备再次迎战。
一团黑影向他袭来,凌释之迅速拿剑一挥,突然开始变得天摇地动,凌释之拼命稳住身形,等他站稳后眼前的场景又变了。
这一次他还是在南山上,不过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南山,是他多年前来过的,那个在他看来太过于质朴的南山。
那里石阶都爬上了青苔,地上的石砖都有了裂缝,几座阁楼庭屋都散发着陈木的气息……
凌释之握着剑的手开始颤抖,他知道幻境的主人想让他看什么,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次也是编排好的戏码,但是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凶手。
“杀啊——”
“败类姚正就在里面!”
凌释之看见了人群中那个带头的人不禁得开始头疼,他看着那人冲进了南山,肆意杀虐,当时南山之上不过百人,大多甚至是没有结丹的低阶修士,不过片刻南山就被攻下了,只有一个人还在顽抗,那是个倔强的青年……
他站在庭院中间,使用着明显不是正派的灵力和招式,他双眼流着血泪,睚眦欲裂地朝着众人大喊:“我姚正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无愧于天地,我没错,我不认错,死也不认——”
“他是魔修!他是魔修!”
嘈杂的声音冲的凌释之的头都要炸了,“闭嘴!都闭嘴!”
凌释之拿着剑斩杀着那些呐喊、说话的人,等他们都倒在了地上、没有了气息,可是声音还是不绝于耳,他抬头看向那个还直直站立着的青年,他是症结所在,只要杀了他就好了,只要杀了他!
凌释之提剑冲向他,剑离那个青年还有一尺之遥时一道剑光朝他袭来——
“凌掌门,醒醒!”
凌释之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头,看见自己正站在金沙门的境地里,周围一片血泊,倒在血泊里的都是自己门派的弟子。
“这……这……”凌释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剑,剑上血迹斑斑。
裴青潭看着凌释之将要崩溃的样子皱了皱眉,用法力封住了他的灵识,让他暂且昏睡了过去。
“出来,姚月白!”
裴青潭用了扩音令,声音传遍了整个山林。
“裴宗主你好败人兴致呀,没看到正在上演一出好戏吗?”
裴青潭皱眉看着立在屋檐上的姚月白,声音冷冽,“你暴虐成性,竟然又屠杀了一个门派。”
姚月白眨了眨眼睛,无辜地说:“冤枉啊,裴宗主怎么平白污人清白呀,你没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