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挂下西洋电话,把电话一边传达的信息汇报给正在寥寥抽烟的男人,“叁爷,西城那边给的消息是,已经直达六位数往洋行账户里汇入。”
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双腿修长,身材高大。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烟灰掉散在地上,男人掐灭烟头,薄唇上扬,“每个场子继续翻倍。”
松子愣了愣,踌躇着开口,“叁爷,万一,有人觉得价格一时翻的太多,不去玩了,那不是亏大了……”
“不会,好的地方人人都想去玩,何况这些新玩意儿。”低沉好听的声音从男人口中说出,转过身把雪茄丢进烟灰缸里,双手插着裤兜走了出去。
松子把男人的话吩咐给电话里的人,挂下电话,拿起衣服跟着男人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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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子打开门外停着的庞蒂亚克车门,男人修长的腿迈进车内,松子启车问着映入前车镜里的男人,“叁爷,咋们去场子那吗?”
“不去,回卓院。”卓砚生把玩着一盒包装精美的雪茄,侧脸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行人,眼中晦暗不明。
松子开着车一路行驶到卓院,开进大院,卓砚生一打开车门,管家立刻迎了上去,“叁爷,您可回来了,大小姐一直念叨着您呢。”
卓砚生看了眼管家,直接走进房子里。
“呦,一回国就神龙不见神尾的叁爷,您可算知道回家了啊?”
松子站在里门外,偷偷的看了眼里面的女孩子,发觉女人往他这个方向看来,松子迅速转过头,不敢在往里看。
一旁的下人接过卓砚生脱下的西装,卓砚生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小口,便开口,“姐,你可别调侃我。”
一边穿着秀青色旗袍,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正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时不时吹着指甲,听到这句话,卓可君就笑开了,“我准备过段时间去西洋游玩儿,可是我一个人,我又不认识地方,所以,你陪我一起呗?”
卓砚生瞥了瞥卓可君十指鲜红鲜红的指甲,这玩意儿他知道,叫指甲油,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见过一些浓妆艳抹的洋女人抹过,只觉得这东西的颜色像指甲里流出的血一样。
“最近有点忙,你要去的话,提前通知吧,我回西园了。”卓砚生留下一句话给卓可君,便起身穿上西装往门外走去。
“哎哎!这么快就走啦?”卓可君的指甲还没干呢,匆忙起身踩着青皮小高跟追上去。
没拦住最前面的卓砚生,那就拦住走在卓砚生身后的松子吧。
“喂,你,你不准走,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卓可君仰头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命令着他,一副大小姐的样子。
卓砚生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身只见卓可君拦住松子,他这个姐姐,不会要为难他的人吧。
还没等他说话,松子看着门柱子开口,“叁爷,大小姐说她的浴室漏水,让我去修一下。”
卓可君皱了皱眉头,她有这样说吗?
“嗯,你在这修吧,修完直接回去。”说完没多停留,卓砚生便上车启动了车。
卓可君还在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瞪着一双大眼看着松子,“喂,我什么时候说我的浴室坏了,并且要你来修?”
“小姐,叁爷已经走了,小姐还是赶紧回屋里吧。”一旁的管家以自己的直觉认知,觉得大小姐是要生气的样子,讪讪开口。
卓可君忘记还有个管家在,想也没想的拉着松子的衣角上了二楼。
关上房门,卓可君反靠在门板上,还是仰着头的姿势看着男人,“你怎么不说话?看着我,我要你回答我所问的所有问题。”
松子这才低下眉眼,正视着背靠在门板上的女孩子,面容姣好,被旗袍包裹住的身材婀娜多姿,活脱脱的美人儿,这么多年,他的心上人愈加美丽动人。
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能这样跟她如此对视,还在同一个房间里。松子只正视一会儿便移开了眼,她似乎不记得他了,松子心里隐约泛痛。
“大小姐有何问题便问吧,只要是我所知道的,那便回答你。”
这个闷古董,话这么少都是跟卓砚生学来的吗,“你家叁爷什么时候回到南京来的?具体点。”
“四月初底。”
“哦,那,那他回来时,一直在打理的工作是什么?”
松子抬眼,看着卓可君,“大小姐,你是女孩子,所以这些男人工作上的事情,还是别知道的为好。”
卓可君愣了愣,而后鼓起脸颊瞪着这个闷古董,“切,我就是问问,其实我根本就不想知道,而且我已经知道了,过几天我就去你家叁爷的地方玩儿!”
松子愣神,就这么无辜的被大小姐赶出了卓院,一双厉眼看着气呼呼跑上楼的背影,若有所思。
卓砚生回到西园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脱下西装,松了松领带。上楼进入茶房,靠在革皮沙发边儿查看会议信封。
信封里的内容皆是近两个月以来的汇行情况,卓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