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觉得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吗?项芜质问道。
项桁沉默不语,看来姐姐真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父亲。话都说完了,也没给他再留什么话语权,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
从小到大你们姐弟俩都十分的让我省心,基本上也没让我付出过什么!我知道作为一个父亲来说,我是极其的不称职。你们虽然跟我不亲,但却从来没有怪过我。项芜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他的面色有些沉重,这些事情从他的口中说出,就仿佛是把过去的一切全部揭开,无非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只留给他了过多的疼痛。
爸,我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而且要做什么,所以我不希望你来干涉我的决定。项桁想了想说到,或许这是他所能想到最委婉的一种说法。
算了,我知道,我实在没有什么立场来教训你,这件事情就当我不知道吧,这张银行卡里面还有些钱。我也挺喜欢褚云那个孩子的,如果能帮帮他,那就帮帮吧!
项芜从自己的皮夹里面抽出来一张银行卡,然后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走路的时候他的背影有些佝偻着,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变得很脆弱。
项桁知道自己话说的有些严重,彻底的伤了他父亲的心,只不过因为父亲内心中觉得实在亏欠了他们姐弟,所以再多的苦楚也只能自己憋着。
虽然他是一名心理医生,很擅长交流沟通,但是面对他的父亲,再多言辞的修饰人都显得有些多余,有的时候不在于你会不会沟通,只是因为你想不想。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项桁的心很难受。说实话,刚刚父亲的那个背影真的震撼了他,他知道他很过分,但是比爱更难宣之于口的是道歉。
很多道理我们其实都明白,但是有的时候就是说服不了自己这一关,以至于明白的再多都等于零。
同一层天空之下,却在不同的房间,项桁和谢褚云两个人各有各的烦恼。
期待着新一轮红日的东升,但是又觉得生命陷入了周而复始的循环。
第二天早上项桁直接去了寄快递的地方,通过同城快递把父亲给的这张银行卡寄给了谢褚云。
一百万的事情就暂时的告了一段落,项桁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最近他比较忙,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入了夏天,忧郁的患者明显的增多,工作室也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下午项桁接待的是一位女士,她大概三四十岁,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儿,如果不是病人递交了资料,项桁恐怕会认为这位女士有五十岁,因为她看起来实在是太苍老了。
夏女士,有什么烦恼的话,你可以跟我说一说,不用憋在心里,放心,我们之前已经签过了保密协定,所以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是我们作为心理咨询医生的守则。项桁说道。
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女儿比同龄人叛逆那么多,小小的年纪不学好,抽烟喝酒染头发,这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社会上哪个二流的混混!夏女士气急败坏的说道。
一般出现这种叛逆的情况,原因无非是两种,第一种是因为女孩子的心理被压抑了太久,所以在青春期才会出现极度叛逆的情况,这一点可能跟你平时的行为处事有些关系。第二种则可能是因为青少年的心理发展不成熟,容易受到社会各界的影响,他们可能产生盲目追从的心理,或许认为社会上的那些混混是很帅气的,因此想要模仿。项桁耐心的为眼前的女士解释道。
这种状况出现了多久?是最近才出现的?还是一直都是这样?项桁问道。
就是最近才出现的,大概三四个月了,我是一个家庭妇女,没什么工作,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对于我来说孩子就是我的一切,我希望她能够成才,这样他几十年之后,如果我死去了,她也不至于无依无靠。夏女士说道。
您的这个想法其实是对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不可能永远待在您的身边,在未来他也会组建自己的家庭,或许,你们能够相处的也仅仅就是这二十多年。项桁看着面前的夏女士说道,他觉得这位女士是典型的A型血,巨蟹座人格,具有超强的控制欲。
大不了等她以后结婚,我跟她一起住。我平时可以帮他们打扫打扫卫生,然后有了孩子我还可以帮他们带带孩子。夏女士想当然的说道。
当你想了那么多的时候,你有没有思考过,或许您的女儿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要跟你一起住。项桁说道。
不可能的,我女儿那么爱我,她一定会跟我住在一起的!夏女士有些歇斯底里说道。
听到这里项桁其实已经找到了病因,只不过他在思考如何去说服眼前这位执拗的女士。
你是不知道我为我的女儿做了多少,从小到大他的学习成绩不是特别的好,为了他能够上上一个好的初中,我特地买了学区房。我就想不明白我那邻居家的孩子,他的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都不需要对孩子的学习操什么心,但是孩子照样考上了北理,学习成绩相当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