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件剪裁优良的黑色天鹅绒连衣裙的领口被拉下了半边,丰满的胸脯袒露出了一小块,玉一样的肌肤隐隐透着酒醉后特有的红潮。
小暑瞥了一眼,皱了眉,又微微地侧过了头去,红了脸,怕看到一般替她把领口拉回到了正常的位置。
她并不算沉,但醉了酒神智不清,脚底发些软,加上他又总不愿意切实地触碰到她的皮肤,好像那里是块烫手山芋般,总似碰非碰地扶着她,所以不过是从车上到房门口这短短的一段路,走起来也格外困难。
他看起来也失了将她从那个酒店房间里救下来的魄力,那房间里的男人比他高,也比他壮,但也许是运气好,他拼劲了全力,还是将她带了出来。
当然也付出了代价,嘴角边残留着血迹,头上身上也都是伤。
烟云为人太过骄矜傲慢,圈里圈外的得罪了不少人,这天就是被人设计灌醉带到了酒店房间,只差强暴和被拍摄不雅视频了。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助理,不是保镖,没必要为了一份工作陪上性命,这种事情,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她顾烟云既然在这个圈子里混,就肯定也对这种事情有心理准备,用不着他来充什么英雄。
况且,她对他实在说不上好。
两年前夏天,小暑刚高中毕业,十七岁半,因为家境不好,虽然考取了大学,却没能去读,孤身一人离了家出来,
HǎìㄒǎйɡSんμщμ(海棠書箼)·て0Μ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参加了她的助理招聘会。
那时她主演了好几部热门的剧集,正是炙手可热,由于明星效应,那天竞争的人有许多,不乏能言善道满嘴甜话的伶俐人,他穿了白T恤和褪了色的牛仔裤一声不响地站在角落里,再不起眼不过。
烟云懒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似乎一眼都没有看他,谁知道末了却又跳过了那一堆表现出众的人,一下子选中了他。
她的说法是,她招的是助理,安静顺眼的就好。
顾烟云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入行以来,她的助理换了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从没有一个能超过一个月。
刁难和折腾不消说,都是家常便饭。
她的事情多,对助理几乎是往死里去使唤,提东西,撑伞,扇扇子,什么都要做,她的性子又急,要什么东西就要立刻马上,一秒钟也不能耽搁。并且挑剔,脾气暴躁,第一年时,她曾经把他冒着39度的酷暑走了几条街买来的冰咖啡泼在他身上,嫌弃不够冰,刚好被八卦小报的记者拍到了这一幕,她虐待助理的新闻因此还沸沸扬扬了好一阵。
后来,虽然她待他比一开始时好了许多,却还是成了习惯般颐气指使的。
但就是在这样的一个人身边,小暑足足的干了两年。
化妆师阿美开玩笑说他是天性里有受虐者的成份,他没多做辩解,也许是这样,但又有些更深的,他不敢去想,也说不清楚的缘由。
很古怪的,见到她第一眼时,他就觉得她熟悉。
好不容易,终于扶着她到了她家门口,他对着那智能锁一筹莫展地发了怔。
当然,他不可能知道密码。
烟云忽然轻轻说,“六个七。”
小暑看向她时,她却又似乎醉醺醺地阖上了眼。
他照她说的按了那几个数字,门应声而开,他扶她进去,在墙壁上摸到电源开关把灯打开。
虽然做了她两年多的助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她的住所。
倒不像她一贯奢华的作风,她家里的装修风格干净简约,除了必要的家具电器,没一点浮夸累赘的东西。
空气里弥漫着她常用的香水味,柜子上搁着她幼时的照片。
不知道为什么,立在这里,小暑是莫名的不自在,勉强的把她扶到了主卧的床上,就迫不及待的要走,刚刚转身,脖颈就从后面被她一双白玉般的手臂搂住了。
他诧异极了,下意识地回头去,双唇就被毫无预兆地吮吻上了。
她的唇膏脱落了一半,但浓郁的脂粉香气还在,混杂了一些酒味,让他也有些醉了,她又不满意只在表面亲吻,眼带了笑意,手摸着他的脸,又伸了舌与他相缠。
小暑虽然在大城市里呆了几年,也见惯了身边人开放的作风,但骨子里却始终对这些事怀着几乎有些刻板的想法——如果不是一心一意要交往的人,那么不要说接吻和发生关系,就连手他都不会去牵。
他生得干净俊秀,性格又沉稳,倒有不少女孩子主动追求他,但他从没有与其中任何一个交往过。
所以,这是他二十年来的初吻。
他呆若木鸡地任她亲着,有一瞬间像是要逃,但又忽然红了眼,如梦初醒般地按了她的肩膀,生涩而激烈地回亲了过去。
就势倒在她柔软的大床上时,他才意识过来在做什么,慌乱地,又要起来,她醉意朦胧地拖住他,柔软的双峰压在他的身上,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又挑逗地摸到了他的裤裆,轻柔地玩弄起来。
小暑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