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岁,阿绾只怕又要嫌我不够成熟。”
卿绾被说中了心事,有些气急败坏的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他跟前儿,瞄了一眼他正在写的东西,可一见到圣旨上的内容,反而令她吃了一惊。
“你打算把灵玥公主指给晟王?”
“有何不可?”他淡淡一笑,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入了怀中。
卿绾坐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的青丝,疑惑道:“可是先皇的妃子能改嫁吗?”
“让灵玥去尼姑庵待一段时间,换个身份不就可以了吗?”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的理所当然。
“我以为你把晟王召回京,是想杀了他。”
那人沉默半晌,淡淡说道:“他何错之有,我非得杀他?”
雨点滴滴答答自天上而降,水雾迷迷漫漫,氤氲缭绕。
卿绾转目凝视着窗外的雨帘,他也跟着望着窗外:“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父皇最喜欢大皇兄,那年皇兄生辰,父皇亲自雕刻了一把木剑送给皇兄,我就在门外这么看着,看父皇把皇兄当宝一样抱起来。”
“那时候,说不嫉妒是假的。”他顿了顿,莞尔道,“先皇是中宫嫡子,有显赫的外戚为依靠,皇兄有父皇的宠爱,而我什么都没有,母妃身份卑微,又处处被皇后打压,母妃死后,我更加无依无靠,那段时日,宫里面似乎都忘记有我这个皇子了,我求不了别人,只有靠自己博取父皇的欢心,读书骑射,我一样都不敢落下,过了几年,父皇终于记起有我这个儿子。
“皇兄愚厚,先皇骄奢,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谦卑,皇位一定会是我的,但最后才知道,我不过一直都是父皇的棋子,他心目中的储君从来都不是我。”
卿绾拍拍他的背,忙道:“可你做的比他们都好。”
“是吗?”他用头蹭她的胸,“但我最希望阿绾能一直陪着我。”
这次轮到卿绾沉默了。
他收敛了笑容,手指叩着桌面,语调冷清:“罢了,不想回答就别说了。”
她趁机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我去御花园走走。”
“可以,等洺光回来,你再去。”说罢,他继续批改叠成山的奏折。
“……”
卿绾已经在宫里待了快三个月了,仍是无法得到外界一丝一毫的消息,再拖下去,就要过年了,若是父母见不到自己,指不定得多着急。
此次她出事,君离夜必定会告知师傅,但是这么久了,她都没有收到师傅的讯息,莫非是洺光婆婆……她偷偷看了一眼为她打伞笑得一脸慈祥的洺光婆婆,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老婆子蔫坏着呢……
洺光婆婆似有所悟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年后就要举行封后大典,你可得好好准备了。”
“皇后之位给你要不要。”卿绾盯着一株花,挑衅的说道。
“若我再年轻个几十岁,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你开心就好。”卿绾说不下去了,雨中的风刺骨冰冷,冻得她脖子疼,她裹紧了斗篷,“回去吧。”
途中她偶然路过灵玥公主的宫殿,见殿外清静无人,便问道:“怎这般安静,贵妃呢?”
“前些日子便挪出宫,说是带发修行。”洺光道。
卿绾此时才发觉宫殿门口已有了些杂草,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更觉着阴冷。
她低下头,叹了一声:“她也是个苦命人。”
爱上一个人,却一辈子都由不得自己,被那人利用,无视,最后还被送给了他的哥哥。
“皇上待你很好,你又成了皇后,哪个女人不想要这荣华富贵。”洺光突然开解她。
“帝王之情,最不可靠,应该说所有的男人都一样,我从来都不相信爱情,也不需要爱情,只可惜我这辈子还没走出去看看,就被套死在里面了。”
“你太过武断了。”
“是吗?你真的认为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封淮璟还会爱我如初吗?我是个刺头,没人会一辈子对刺头好,捂着刺头再久也会被扎疼的,更何况他是皇帝,会有成千上百的人涌上来爱他。”
洺光婆婆说道:“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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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得自救,洺光在她身上设下了禁制,不得用法术,她只得装病不起,趁洺光婆婆出去之时,迷晕了一个小宫女,通过易容和她互换容貌,虽是不大像,但好在打晕了她,闭着眼睛不细细瞧也看不出。
但她到底是失算了,也因回家急切太过鲁莽,她在宫里,封淮璟只让她和洺光接触,就算易容成宫女,她既不识人,也不识路,一副茫然无知,鬼鬼祟祟的模样很容易就被御林军发现。
她又一次被关了起来,这一次封淮璟看她的目光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他深吸几口气,平定心神,竭力保持自己的语调:“你我大婚前夕逃跑,可对得起我?”
“我不欠你什么,为何对不起。”
他目露凶狠,双手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