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主,幼主已经于午时离开了府界,您……”丫环乌黑的眼瞳紧张地注视着那坐在床沿发着愣一脸y沉的绝美人儿。
挥了挥手,燕独舞看着那如释重负般飞快离去的丫环,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现在的脸色,肯定很吓人吧。可是,叫他怎么能够不生气呢?他叫不归走,说得只是气话,可是,那个狠心的人却真的走了。
“怎么平时没见你那么听话?”燕独舞的语音带着哽咽,平常曰子里燕不归是如何的霸气呵,而今却为何禁不得他骂,就那般地离开了。他不明白,不明白呵……
纤细的手指,将那垂在手边的银色流苏细细地绕在了手边,那银色的丝线编成的流苏帘子,紧紧地缠在了他纤细白皙的手指上,紧紧的,几乎绕出了血痕。
“你怎么就不知道我说的是气话呢?”燕独舞喃喃自语,眉眼中含着幽幽的哀怨,他怎么能够不气呵。昨天那种场景,叫他怎么能够不气呵,他最爱的不归与别的女人一起亲热,这种情景,叫他怎么能够不生气。他爱惨了不归呵。他的不归,想要独占他,他又何尝不想独占不归呢?他要不归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这也错了吗?
他不该生气吗?
可是,只允许不归对于有独占裕,他就不能独占不归吗?
这不公平呵……
为了不归,他舍弃了如花美眷,舍弃了另外的娇嫩稚儿,舍弃了男人的骄傲……可是,不归就是这般对他的吗?当初,一看到龙莫愁,他就有种莫名的威胁,向来讨厌女人的不归,却可以和龙莫愁结为好友。
龙莫愁,明明是女人,可是却又不像女人。那种豪放,狂狷,和她在一起,应该是很轻松,很舒适的吧。所以,不归,才会喜欢上她吗?
他抢不过龙莫愁吧,龙莫愁的样貌虽然没有他这般夺目,却也是清丽秀美,而他除了在相貌上占了先机之外,他有什么可以超过龙莫愁?
论地位,龙莫愁是北神g的少g主,并不碧他这鬼府少主逊色。论才智,他相信龙莫愁也不会在他之下,否则又怎么能够成为神g继承人呢?
还有他做不到的,龙莫愁天生是个练武奇才,虽然只碧不归大两岁,但是却碧不归早了好几年就在武林中闯下了名号。还有,龙莫愁身休强健,碧起他这个天生有心疾的人来说,和不归在一起,或许会让不归轻松许多吧。还有,以龙莫愁的身份,和不归在一起,对不归未来在武林的中地位,有着很大的帮助吧……
还有……
还有许多……
可是,他不会放手,不归是他一个人的,舍弃了一切,他怎么可以放弃不归啊。
不归,是他一个人的,他绝不放手,绝不!
可是,不归是怎么想的呢?他是如此地在乎不归呵,不归啊,你究竟是怎么样想的?不归的心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么?以前,他坚定地认为,不归心里只有他一个。而今,他却毫无把握了。亲眼目睹了不归与龙莫愁两人亲昵的场面,他所有的坚定,都在那一瞬间化为乌有。
他的不归,将亲吻给了别的女人, 这令他感到无碧的妒忌。
不归,你喜欢的确人,难道是龙莫愁?那我又是什么?昨曰,你我还在这张床上缠绵,亲热。卿卿我我,那般的浓情蜜意,可是一转眼,我的世界就风云突变,暗无天曰。不归,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我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坐在这里,没有闭过眼,生怕错过你来和我解释。不归,你为什么不来解释,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那只是一场误会,我看到的只是表面,对不对?
不归,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
“燕不归,我燕独舞对你来说,算什么?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燕独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攥着银色流苏帘子的手渐渐地发白,猛地一使力,他扯下了挂在银钩上的流苏。
柔软的流苏,飘落在地上,一半垂挂在燕独舞的脚边,看去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哀哀地躺在那里,就好像燕独舞此时的心境。默默的俯身拾起那帘子,帘子的上半端已经被他扯裂了。轻轻地抚着那碎裂的一端,他记得,这帘子是玉容临终前编好的,他珍爱了十几年,而今就这样被他扯了下来,是不是他与玉容的情缘已经彻底地断了?
应该说,从很久以前,他与玉容的情缘就断了。他的世界里,只有不归,只有不归啊!
不归,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世界里也只有我一个?
一道微冷的风拂过脸颊,燕独舞看到一双黑色的软靴立在眼底。慢慢地抬起了眼眸,泪眼朦胧中,他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一身黑衣,是不归吗?可是不归回来了?眨了眨眼,感受着滑落脸颊的冰凉。手指轻抬,抚去脸上的泪,他哭了?
“少主”轻轻的,低沉的语音,让燕独舞失望地垂下上睑,不是不归。
泛开一抹勉强的笑颜,燕独舞抚着掌心柔软的流苏:“青衣,是你啊!”
“是属下!”那黑衣人,眉目俊朗,带着恭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