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善于揣测人心,官家天下多疑对手权利的把握远胜先帝时期,集权的野心昭然若揭。崔家眼下威风,手的权利日渐流失,齐家是官家的一枚好棋,这棋竟被徐家给暂时废了,官家怎能甘心。现在的官家b往日要更敏感,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策划着如何让对方胎si腹,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举目无亲官职无足轻重的花月熬不过官家戏言,官家一旦认定花月是个祸害,就会想着怎么断绝她的前程,最简单的就是像从前那样赐婚。最好还是赐给跟别的大家有牵扯恩怨的,一道赐婚旨意对付三个敌人多便宜。
反之如果花月已娶,官家就可以给她升个官将她轻描淡写打发了去偏远的地方,横竖花月都要遭罪。
他正想着,被花月突如其来一句打得猝不及防。
“大人,你纳我为妾吧。
车毂碾过石路,碎石化为粉末的声音微不可闻,他恍惚有一种经过一条人迹罕至的遥长山路的感觉。
若为妾,你……仕途多舛,见了蕙仪是要低她一等的。”一贯理智的头脑为他迅速整理出更好的选择,他该建议花月娶个男人去官家注意不到的地方避风头,可他开不了口。
花月嫣然一笑,嘴角弧度开得有些不自然,眼尾受情绪所致遏制不能的泛红,左眼坠下一行清泪。霍修沉默相视,花月身t微微颤抖,掩在袖下的手握拳紧得发白。
“大人还是将我安置在别院吧,什么时候大人想了,花月都在别院里侯着。等花月生下孩,看在孩的份上也许夫人就会原谅花月一二。”
“花月不愿离开望城,离开了望城花月的父母亲怎么办。”
她扑过来抱霍修的腰,霍修被这力道撞得冷汗直流,面se一瞬煞白。看不到的地方包扎伤处的布一阵刺痛,他隐约感觉到鲜血渗透了布条。
他不敢告诉花月自己的伤,轻轻回应拢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抚m0轻拍以示安抚。“等官家的视线转移,我会替你将身份去了。”马车停在一棵槐树下,细雨挂在树上yu落不落。
几年前徐家摇摆不定,并不看好如今的官家,徐父支持的是废太,暗搭线的是官家的异母兄郑王。霍家最开始就是立直到后来霍修暗表明支持官家,路从未走错过。
后来藩王争位太被废,徐家险些被牵连,就此逐渐收敛起来暗支持郑王,不过郑王并不重用徐父所以徐父没有因为郑王被拖垮。乱局重洗,官家即将登位。徐父站错队如履薄冰,为了徐家未来觍着老脸跟着霍父找到霍修。
官家势力不多眼下正需要用人,而徐父曾经是废太的人这是抹不去的黑点,只有攀上跟官家信任的人家才能自保。那些个人里徐父只相信霍修,徐父以霍修姑母和自己长辈的身份半是胁迫霍修答应下来。
他是天生寡淡的,根本没想过世间有哪个nv能让自己心悦诚服自愿去她,与其等将来被官家赐婚不如借着自己的表妹挡去那些麻烦。
前朝皇室贵族盛行近亲通婚,近亲通婚多产病儿,生下的孩多缺陷。为防重蹈覆辙,大宴禁止近亲通婚,所以霍修的这场婚事是官家默许的。
当时的霍修如果不娶蕙仪,那么兔si狗烹的不久就要轮到他了。于是他在徐家和官家的安排下有了一场从头到尾都是有名无实的婚事,霍家家规在前,霍修连拜堂都没有进行。
霍父为此对他失望透顶,不顾霍母劝阻让他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跪了一天一夜。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看着所ai之人沦为妾室无能为力,父亲能给母亲的承诺他到底亏欠花月了,是他咎由自取,咎由自取……
霍修看不见的背后,花月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泪珠看马车顶上绣的金边芙蓉目光轻蔑,身t好似真的弱不禁风贴着霍修,一颦一笑有让霍修烽火戏诸侯的冲动。
花月坐起来目光往窗外探,马车驶到霍府门前,门前站着两个人nv。
霍府门前站着的两个正是蕙仪和庄娴,庄娴终于忍无可忍她那拈花惹草的夫君,求着姐姐施压让那人写了和离书获得自由身了。好容易自由,庄娴第一个来找的就是蕙仪这个好姐妹,听蕙仪诉苦抱不平,一看见马车下来的正是她们话题的主角顿时就住了嘴。
“夫人,想必这就是‘赫赫有名’ 的谢夫人吧,疏华久仰大名。”花月对庄娴行礼,好不讽刺。
谈的是什么赫赫有名呢,谢郎君出入烟花之地,迷恋nv妓为nv妓写诗作画,庄娴亲自去花楼把人给找了出来上去就是一顿鞭教训。
全望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谢郎君行事变本加厉,在外直接养起外室来,包的外室还是玉春楼的nv校书春棠。身为正室但非那些个愿意让夫君纳小替自己生孩喂r当替si鬼的庄娴和谢郎君闹得十分难看。
“我当是谁,原来是蕙蕙上元捡的一条狗,怎么的仗着臭味相投了来蕙蕙面前胡作非为。”庄娴x直率,最见不惯这些口蜜腹剑的nv人。蕙仪深知庄娴的x还是被她正对上花月的举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