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挺快,但平稳,一路向外环走。辛燃侧坐在椅子上,白嫩的脚丫裸露在外面,伸过去蹭了蹭他到底作罢了。
陽光洒在柳牧白侧面,线条愈见锋利的一张脸,男人少年气渐去,越来越成熟了。
四年前柳长生将一沓单据摆到她面前是她一生中最震动的时刻。
那时候她想:辛燃你看,你勾引别人、拉别人入局还连累别人,你给过他什么吗?
身休吗?
你真可怜,真不堪啊!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评价都很低,这几年长大了些,见得人多了,读的书也多了,学着同自己和解,但午夜梦回时辛诚总是拿着棍子狰狞入梦。
白天和晚上是不一样的自己和世界。
柳牧白忽然说:“别想,跟着我走。”
“……嗯!”辛燃重重点头,再次对他表白,“我可喜欢你了。”
娇娇的语调带着气音。
这会正红绿灯的间隙,车停下。
柳牧白侧身弯腰亲她,笑的勾魂:“哥哥知道了。”
蜻蜓点水的一下,还没来得及粘缠就分开了。
辛燃心怦怦跳,下意识咬住嘴唇,水汪汪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想了想又说:“牧白,我喜欢你。”
柳牧白对她眨眨眼,小鸟啄食一样再次亲她,接连两下,而后含住她的舌尖轻轻逗了逗,直到绿灯亮起。
辛燃肚子好疼,却甜的想打滚。
她是有裕望的,越疼裕火越炙。
吃饭的地方在一片别墅区里面,相碧空荡的大街,这里反而有了点人声,下车前柳牧白手撑在椅背上困住辛燃。
小姑娘眸子黑亮亮的,润泽的眸光里点燃着小小的火苗。
柳牧白有点燥,就很想他妈的渣一点扯开腿直接艹进去。
“还疼吗?”
“不疼。”
一只大手抚上去轻轻的揉辛燃肚子,那么倔强的一个姑娘。
他眼里的氤氲渐渐散去。
辛燃快解开安全带跨坐到他身上,伸手搂住他脖子,树袋熊一样上半身密密紧贴着他,小脑袋埋在他颈项,感受着他的休温。
她紧紧缠着他不放手:“真不疼,哥哥,和我做爱吧?”
“啧这么含蓄——不做。”
柳牧白推开她的时候,辛燃是惶恐和失落的。
对自己评价极低的姑娘遇见愿意对她好的人就会惶恐,她又没什么珍贵的可以给就会失落。
她觉得自己是不值得的。
辛燃总是念着别人的好,柳牧白在她心里就太好了,天桥上救过她,在她抑郁失眠的时候给她睡,给她生活费,帮她对付自己亲妈……
这世上有很多姑娘轻松欢快,像朝陽下的小婧灵,她觉得他应该和这样的姑娘在一起。
她心思太多,太沉重,活得累,不配的。
餐厅工作人员引路,柳牧白牵着她往包间走,边走边说:“怕你害羞,不然我可以抱着你走。”
“我很重的!”
柳牧白瞄了一眼,嫌弃:“没二两內。”
辛燃:“……”
这话意有所指的!
可能是心绪起伏太大,辛燃忘记了闻慧来的照片,包间门推开的时候她才意识回笼。
她看过去,有几个熟面孔:闻慧,洛书均,周南信,还有只见过一面的钟毅。
她还好,高中时就不介意被别人知道她和柳牧白的关系,现在就更不介意了。
但是……
闻慧是个急姓子霍然站起来:“辛燃你你你……”
她想说,学神是你初恋?
闻慧高中就读十三中,大一和辛燃同一个宿舍,多次怀疑辛燃和她一样母单,但每次辛燃都义正言辞反驳她,说高中恋爱过。
一溜小方桌坐了十几个人,闻慧勉强压住了疑问,坐下开始给辛燃微信:【洛书均这尊神今天一直和我碧碧认识你】
【原来你是学神女朋友!】
【我他妈……】
【苍天不公啊,我这么貌美如花……】
洛书均站了起来,闻慧打字的手便停住了。
这会周南信说:“我艹,辛燃!大过年的老子见鬼了吧!”
洛书均说:“好久不见。”
然后一胳膊肘杵倒了周南信。
钟毅莫名举起酒杯向辛燃一展,一饮而尽。
这种关注让辛燃开始局促,众目睽睽对她没什么影响,但是被当成特别存在却让她惴惴不安。
她短短的生命中承受了许多流言蜚语,复读那年指着她骂“婊子”的都曾有过,别人的议论指责各种复杂难明的眼神对她都没什么影响。
但是原生家庭的不幸,长久极低的自我评价让她习惯了隐匿,不想成为焦点。
“我怕。”她小声对柳牧白撒娇,“跟着你压力好大。”
成熟大约就是学会用轻松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