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人已安排妥当,来客自不多话的同贵妇一并告辞,聂氏表现得很是亲切,当下挽住女子的手往山后走去。“宋姑娘好生风仪,果真是名门高徒,可我听说衡山大多不爱参与人间事,不知神君如何讨了你来?”
她们顺廊道绕过玄黄殿,湘神望见前方又一处九间歇山金顶大殿,想来多半是师兄日常起居之所,她一面感叹淳于克的排面,一面回答:“师兄可往,我亦可往。”
妇人的笑声叫她侧目,宋湘神发现这位长秋比她略矮些,走起路来极娇媚。随后桃娘又问她些过往经历,何日筑基,是否外出历练等,她觉得对方面热心冷只简要地答了。自大殿往北走三里,又往东抱山走一炷香等,登三十级台阶,再跨一道凌于溪涧的玉桥,便是一处为二人展开的院落大门,名作灵风院,由妖物所化的四位婢子正恭候她们。
是夜,宋湘神躺在屋顶饮酒。灵风院建在东麓,是前屋后楼的两进格局,夜里听着风吹斑竹和潺潺流水之音,让人感到万分舒畅,她竟丝毫未因陌生环境不适,还兴奋的叫了酒喝。十二的上弦月满如桃核,也不知在大河群山之南的师友们有没有同观一轮明月的。
又吞下一口酒,她从攒盒里夹了块梅脯射向不远处的树林里。
“出来吧,都蹲了快一盏茶时候了,不累吗?”说完也不转头去瞧,只听得有人落在了她身边。
“我都藏起了气息,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湘神叹口气,看朝那活泼嗓音的主人:只见一个碧绿袄子、紫罗裙的少女似狸猫般爬在屋顶看她,一对雪白的小手从她袖里露出来。“你身上那么香,即使为了掩盖妖气也不该用那么重的脂粉,人不是这么当的。”
那少女一听便坐到她身边来,抢过那壶还剩三分之一的好酒,舔舔嘴唇,一口气全喝干净。“馋死我了,姐姐平日要我效仿修真之人,不准随便吃喝,真是要了我这狐命!”宋湘神赶在她扑向自己的甘果点心之前夺走了攒盒,虚起眼睛瞥她。
“好一条小狐狸,想吃东西,得先回答我问题!”
少女极馋杏仁酥和酥油泡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首先——你是谁?为什么要躲在树上窥探我?”
“我叫高明月,是青丘山一只修炼三百年的狐狸,来看你是因为你把我姐姐弄哭了,我就想看看到底你有多坏。”
湘神无语,别看这只狐狸天真灿烂,说不定本是要来伺机报复的。“你姐姐又是谁?我今日除了聂长秋,别的女子一概未知,怎么让你姐姐伤心的?”
明月说她姐姐叫高玉容,今日去接心上人,结果神君又带了其余女子回来,姐姐就哭了。回忆起落地后的一幕幕,若佳人所思在淳于克,一切便都说得通。此时宋湘神放松些表情,将食盒递给少女。“你姐姐原来是我嫂子啊?她可误会我了,我只是受师门所托来助他大业的……诶,为何师兄从未提起他已寻到道侣?”难道由于高姑娘是妖族?但她想人妖结合早有先例,师门中人没理由不接受?
就听身旁那姑娘噎住了。“你这小丫头还说是神君的师妹呢,怎么连他人是怎样的都看不懂!”她舔舔沾着酥油的手指头,“我问你,你觉得那聂桃娘和你师兄是个什么关系?”
湘神眉头一拧,既然对方这么说了……虽她未曾预料师兄于男女之事如此随意,但想那人出师已有七八年,人间诱惑,自难抵挡。见她似乎瞬间想通,明月洋洋得意道:“你再猜猜今晚神君究竟是去我姐姐那里,还是去聂氏房里?”
这叫人怎么猜?宋湘神推了一把那狐妖,叫她别卖关子了。
“我们来打赌吧,就赌一只烧鸡,一坛兰生,今晚神君肯定在桃娘房里。”她也不管湘神是否同意了这个赌约,便招招手,叫人一同随她出门。喔,对了,今夜这香粉是我故意卖给你的破绽,想看看新佐使是不是个草包。少女说着便在清涧边洗去铅华,再以湿漉漉的手指牵起女子的手,对她天真一笑,便朝山上跃去。因她识路,躲过不少机关守卫,不久二人顺利来到半山腰处宽阔的平台,只见五层高楼依山崖修成,最高的房间还亮着灯,她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跳到了四楼飞檐上,从打开的窗户往里张望。
还未看清房里景象,只听见女子娇喘不断从内涌出,似痛又似快活。
“神君……你、你且饶过……奴吧……花、花心都要……爽死了……呜!”
一张黄梨木罗汉床上两道人影交缠,俯身的男人仍披着件玄色长袍,而下面那妇人则全身赤裸,将雪白丰腴的美腿缠绕在男子的腰侧,嘴里不断发出妩媚的哀求。此时男人低着头,从熟悉的身形来看绝对是淳于克,湘神偷偷按住少女的手,二人交换一个眼色便忍住笑继续往里偷看。
只见妇人忽然将双臂探向对方的肩膀,屁股上的肉一抖一抖,好似再也受不住。“神、神君,奴真的不行了……啊,又、又要去了……”
哪知男子忽然停下动作,猛地拔出一条紫黑之物,把那将登极乐的妇人掀到床上,又从后面将她拉起,弄作马爬姿态,再次迅速交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