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吟从昏沉的梦里醒来,头脑涨得很,骨头缝里都浸着酸意。客堂间是从未有过的吵嚷,来回的脚步不停,有重物被放下的声音,姆妈的笑声不停,她好像从来都没这么开心过,隐约地怎么还有许老板的声音,莫不是噩梦未醒?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昨夜在床上哭了半宿,本是蓄足了勇气想要和家里说不去跳了,但看着身上这件颇费资钱做来的旗袍,又抿起了嘴。
走进客堂间,姆妈、爹爹和弟弟聚在一处,对着屋中央多出来的大米和粮油看个不停,桌上还有一匹时兴花缎。
姆妈见了她立马把袖子掖了掖,里头叮咚脆响个不停:“香吟啊你有福啦!许家老爷上门来提亲呢!”
“许家……?”香吟嗓子有点哑,没完全醒透就被眼前的光景摄住,爹爹罕见地没出门拉车,而是坐在屋里一口一口抽起了旱烟,弟弟蹲在地上从箩筐里拣花生米剥来吃。
“你不是陪许老爷跳过舞?就是他,刚聘了你做姨太太哩!”姆妈的脸上泛起了红光,当心着手上粗糙的茧子,一下下地摸着桌上水滑的缎子。
“姆妈!不……许老板……他,他!”香吟咬着唇,心里难受极了,若余生都要与那样的人一起,被他那样……香吟有些站不住。
家里开年后就入不敷出,渐渐地能换到钱的东西都被典掉了,只剩不能换的儿子,和一个能换钱的女儿。
爹妈本想把她过继给住在前楼的鸨母,只因开价太高未成,改换了去做舞女。
可没想到贩腰肢到头来也是要卖身子的,兜兜转转竟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没有凤冠霞披,只有姆妈压箱底的一匹红布,量了又量,将将地裁下来四方的一块给了她算是盖头。
身上的月白旗袍被洗净熨平得像新的一样,全然看不出昨夜的遭遇,她穿上去了仙客来,一爿窄小的门脸,里头昏暗暗的,扑面就一股霉气蒸郁的味道。
小二领她去了许老板订好的房间,木地板嘎吱嘎吱的,薄薄的一扇扇门扉掩不住女人的叫喊声,像是欢愉像是悲啼,香吟觉得自己仿佛身处阿鼻地狱。
“你们快着点儿啊!”不清不楚地扔下一句话,小二就把门合上了。
昏暗的小房间,有窗但被黄色的油纸厚厚地糊住了。揿亮电灯,只看见落落大的一张床,白色的床单洗得发毛,不甚规整地堆了两个枕头却没有被子,墙上挂了个钟,指着三点刚过。
香吟坐在床上,把袖里藏着的红布取出来,盖在了头上。
姆妈说这样就可以了,接下来只要顺着许老板的意思就行,疼一下就好,女孩子嫁人都会有这一遭的。
但嫁人为什么是在旅店呢……
门球噶啦一声开了,一阵微凉的风带着男人的烟臭鼓了进来。
“哟,新娘已经到啦?”盖头拉下,露出一张芙蓉面,柳梢眉,清澈的杏眼蓄着一汪泪光,他稍一碰,就碎了下来。
许老板不以为意,扔了盖头,就开始松解皮带,先把勒紧的肚皮松一松。
“呼……”
香吟坐在床边看着男人把裤链拉开,灰色的内裤鼓得老高,那狰狞的物事就藏在里面,灼热的温度与她的脸不过就两步的距离。
然后这点距离很快就没有了,许老板一迈步就骑了上来,把她推倒在床上。
身上的人好沉,压上来的时候像被十几床厚棉贴合覆盖,他湿热的吻没有章法地落到脸上,舌头肆意地舔吃她的唇,似乎想要把舌头贯到她的喉咙里,彼此口齿间分泌的唾液积蓄在咽部,越漫越多,她觉得自己要被溺毙了。
男人捏了她的鼻子,香吟不能呼吸,只好仰着头,难耐地统统咽了下去。
“好姑娘。”男人奖励似的咬着她的耳垂,最后竟然舔进了耳蜗。
“呃呜呜!”努力作温顺状的香吟突然挣扎起来,这陌生的入侵感实实叫她打了个激灵,里面过分敏感,男人急促的鼻息和追个不停的亲吻点燃了她所有的不安。
可就是这点挣扎让许老板兴奋了起来,他拎起香吟的衣领,双手一用力就把前襟的几粒盘扣扯开了,丝绢盘起的圆粒四散开来,落到床下去,幼圆的两团堪堪有些起色,生白的,薄皮嫩肉,还隐隐能看到几条青色的血管,心脏在左边那团下面,此刻正快速跳动着。
男人随意地抓了两把:“这么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儿呢。”正在发育的少女被迫敞露自己的私蕾,生嫩的地方本就硬鼓鼓地涨疼着,被这番粗暴地掐弄也扯不起几两肉,很快就青红一片,锥心刺骨般地疼。
“许老板,求您,别,好疼……”她软白的手捂着胸口,淌着泪的眼写满了哀求。
这谁能停下呢。
“什么许老板?叫声相公来听听!”乳肉没甚意思,反倒是手里的软粒搓两下就硬了,还是粉嫩的颜色,少女用起来就是不一样啊。
“……”香吟耻于开口,咬了唇不吭声。
男人作兴把手从开衩的旗袍里伸进去,扯住那亵裤就往下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