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与妖共同生活,彼此之间的界限趋近于零。
妖可以使用妖力,但由于妖管局的存在,妖不得以妖力主动伤害人类,且妖为生活方便,大多化作人形,因而凡人肉眼很难分辨人与妖,但妖类嗅觉高度发达,可凭气味认出同类。
唐危岑活了一千年,自然是在山下有谋生的门路,只是唐稚栀并不晓得他具体是做什么的,但好像除了从商之外,也不可能富成那样。
他要休眠了,工作却不容耽搁,唐稚栀猜测哥哥应当已经做了安排,反正他一向都是游刃有余的。
要在山下生活,首要的是得有落脚的地方,唐稚栀蹲在人行道上滑动手机,辨别着每一条租赁信息,试图找到可信的妖类房主。
小兔子柔顺的长发垂落至腰际,背着小小的奶黄色双肩包,薄软的衬衫之下隐隐透出两根挂在肩头的细带——是少女款的纯白蕾丝内衣,将两只弧度隐隐的小乳儿温柔地包裹起来。
腺体上的阻隔贴刚刚换过,草莓牛奶味的信息素只有细微的一缕散在空气中。
长裙垂至足踝,只露出簇新的小白鞋。
尾巴很小,在臀部将长裙顶起一点弧度,但可以忽略不计。
一切都很不惹眼,一切都很安全。
除了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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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老宅内,秦渭川已将一只烤兔食毕。
自从妖管局出台新规要求租赁实名制之后,已经许多年没有草食类动物化成的小妖送上门来了,因而肉食类妖只能退而求其次,吃些没有灵力的熟兔。
但这也鲜少发生,毕竟妖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已不需要进食,而之所以不吃生的——他并不想回归茹毛饮血的原始本性。
管家蒋苍然却在此时收到了手机通知,浏览一遍后回复了几句,扬起意味深长的微笑,道:“秦总,有租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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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稚栀见到蒋苍然之时,有些警觉地竖起耳朵。
老宅占地广,出租的是一座独立的小院,周围环境清幽、治安也是城中最好的区域,唐危岑又将他保护得太好,他只以为狼会和小兔子融洽相处,因而瞧见户主是狼妖时,几乎毫无迟疑便选择了线上联系。
可是眼前的管家先生是只猎豹,他对其他妖类一无所知,便有些忐忑不安。
可小兔子又很有礼貌,乖乖道:“您好先生。”
蒋苍然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小兔子泛粉的耳朵尖上收回,递给他一份房屋租赁契约道:“您好,小唐先生,请过目。”
唐稚栀一字一句阅读过,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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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渭川听罢蒋苍然的汇报,重复道:“还没完全化形?”
“是,”蒋苍然回忆着那只小兔子的模样,“身上有狼妖的气味,妖力不在您之下。”
体内有大妖的妖力却无法使用、荏弱柔软的小兔子,最适合被狼妖享用了。
虽不知给他妖力的大妖是什么人物,可现在与他不分伯仲,等他吃掉了小兔子,对方自然不足为惧。
那就今夜吧,去瞧瞧那只送上门来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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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月色清寒,室内却暖融如春,只是小兔子怕冷,窝在云团一样绵软的被衾里,恍惚间又想起了渔笛山。
唐危岑每晚睡前都会给他讲故事,唐稚栀就抱着哥哥的大尾巴,在平稳温柔的阅读声中沉入黑甜乡。
哥哥的尾巴……虽然硬了点,却比没有生命的被子暖和多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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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渭川面无表情地望着被他用尾巴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小兔子。
或许真是嫌命太长了,小兔子伸出两条细白的手臂抱住了他的尾巴,软得一戳就破的脸颊还埋进油光水滑的皮毛里蹭来蹭去。
秦渭川虽有千年道行,情事上却还是白纸一张,两个儿子都是用妖元培育出来的,此刻被只不知死活的小兔子猛蹭最敏感的尾巴,只觉脑中那根理智的弦也被贴过来的兔耳朵磨得越来越细,然后“啪”一声断裂。
来时盘算好了让唐稚栀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现下秦渭川觉得,这么小一只兔子还不够他塞牙缝的,不如先养肥了……养肥了再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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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唐稚栀醒来的时候就瞧见床前立着个陌生男人,目光淡淡地凝视着他。
是只狼妖。
唐稚栀猜测这人大抵是房主,以为是契约有什么问题,便有些无措地坐起身来道:“您好,请问是房东……秦、秦先生吗?”
一点戒心也没有,陌生人闯进卧室里也不害怕,小傻子似的。
他也实在迷糊,封乳布过了一夜早该换了,从胸前脱落后不知哪儿去了。
现下奶水渗出来,将睡衣都浸出两团湿迹,整个卧室里都是他身上的奶香味。
偏偏睡衣领口低又凌乱,秦渭川这个角度甚至能无意间瞥见一点闪着水光的粉色尖端。
阻隔贴也早已高度饱和,草莓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