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人谈话间,就已经走到了王府门口,向王家奴仆报上名讳后,叶敬仲凭着他举人状师的身份,得到了王老爷的邀请。
“听闻王老爷是个大善人,经常收留孤儿,不知王老爷是何时想到结这善缘的?”去往王府中堂的路上,谢粟开口问到身边的奴仆道。
那奴仆弯腰答道:“老爷曾经生了一场大病,病中见到叁神娘娘显灵,尔后老爷竟然不治痊愈了。从此老爷便信奉叁神娘娘,广结善缘。”
谢粟闻到空气里飘浮的淡淡臭味,笑道:“王老爷是个好人,想必对那些孩子肯定很好吧?”
奴仆道:“这是自然。这些孩子老爷不仅现在照顾他们,还为他们安排好了后路,等他们长大了点后,多数跟着家里的生意走南闯北,在外面自立门户。”
谢粟闻言,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跟着奴仆进了中堂客厅。
“哎呀,叶状师大驾光临,王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呀!”还没见到人,就听见穿堂玄关后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看到王老爷拱着手从后面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点头哈腰的管家。
传闻王老爷已经是古稀之年,然而他鹤发童颜,目光矍铄,身形清瘦,根本不像有70岁的高龄,说他只有40岁,小算都会信。
叶敬仲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拱手行礼道:“王老爷言重了。敬仲贸然来访,失敬之处还请王老爷多多担待。今日敬仲叨扰王府,是有一事相求。”
王老爷在堂前的八仙桌旁坐下,一边嘱咐下人呈茶,一边慈眉善目地问道:“哦?不知叶状师所谓何事呢?我王某能帮上忙,必当义不容辞。”
叶敬仲道:“敬仲家旁有一邻居,姐弟叁人来临安求讨生计。今日大姐得知其弟李敏轩来贵府讨得账房学徒的活计,特意叫我过来代为探望,带些衣物家用与他。”
王老爷闻言,拨茶碗的手一顿,随即笑道:“原来如此。昨日是有一个小神童来我府上做工,没想到竟是叶状师的熟人。只是这小神童初入我府做学徒,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今日一早便和账房先生出去巡账了。”
叶敬仲在王老爷这儿得了李敏轩的消息,忐忑的心有些安定了下来,但又随即焦急地道:“敏轩在王老爷府上谋生计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只是不知敏轩何时能回来,我好将他家姐托付的东西给他。”
“叶状师,莫要着急,我这就叫人去请他回来。您现在在此等候,估计不消两刻钟就能回来。”王老爷和气地安抚叶敬仲后,转而叮嘱下人道,“你且吩咐下去,叶状师今天要在这儿用午膳,顺便给叶状师叁人续上热茶。”
家奴得令,给小算叁人的杯子里续了茶。
小算揭开茶盖,闻到了明前龙井的清香,勾得肚子早就饿了的她忍不住垂涎叁尺,上一盏茶就属她喝得最快,犹如牛饮。不过她终究记得自己是在别人家做客,也学着王老爷装模作样地用茶盖拨了几下茶汤,聊表一下自己的淑女礼仪。
正当她抬起茶盏准备入口时,她忽然瞥见对面的谢粟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多日来的默契让小算迅速明白谢粟的意思,她对谢粟轻轻地眨了一下眼,抿了一口茶,道:“王老爷,你府上的东西可真好,这明前龙井好……”
话还未说完,小算便晕趴在了椅子旁的茶桌上。
“金姑娘……”叶敬仲见此,大惊失色,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不想没走两步,他眼前一黑,也倒在了地上。
王老爷一碗茶饮尽,冷冷地看着已经昏迷的叁人,合上茶盖,对心腹道:“把这叁个碍事的送到叁神娘娘那里去。王府是福兴之地,见不得血光。”
王府宅院北边不远处有一座山,叫做来兮山。整座山都是王家的产业,有人说那里埋着王家的财产,也有人说那是王家选的风水坟地等等,他们猜测有很多,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里其实是王家供奉的“叁神娘娘”的修炼道场。
来兮山的某个山洞里,李敏轩终于等到了“叁神娘娘”出洞去王府的时机,本在竹榻上装睡的他迅速起身,走到某个扎红头绳的女孩身边,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声若蚊蝇:“七宝姐姐。”
七宝闻声,唯恐惊醒竹榻上其他的孩子,连忙也从竹榻上轻轻地起身,跟着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某个高墙底下。
叁神娘娘在自己的洞府里修了一个很深的地洞,把那些被王老爷骗来的、抓来的孩子,都关在这个地洞里。虽说是地洞,但里面别有洞天,有给孩子们玩耍的石林,也有供孩子们吃饭落座的石桌石凳,每人都有一张休息睡觉的竹榻;甚至为了给他们养身体,还给他们修了温泉。
地洞看起来除了没有自由,温饱与享乐都有,但李敏轩知道这是因为叁神娘娘喜欢吃肉质健康心有灵气的孩子,而不是真的喜爱他们而打造的“乐园”。
毕竟他在昨晚入睡前就发现,那个自己刚来就和自己打招呼的小男孩不见了,其他孩子说那个男孩是经过了考验,去跟叁神娘娘和王老爷去发财了。在赌场也算是摸爬滚打过的李敏轩并不相信,直到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