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恨我这作娘亲的,为了他好,我也必须这么做。”
“希望他能理解他爹娘的苦衷。”燕离苦笑道。
他们当然知道爱儿对齐氏小姐的情意。
但巫庙参与其中,事情非同小可。
只有解除了这桩婚事,才能正面地告诉天下人,告诉幕后的主使者,燕氏父子已死。
如此,敌人方能解除对姜氏的戒备。
这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他们只能这么做。
燕离此时神情凝重地道:“王都那边最近也传风闻,说是大王近来又染了风寒,病情加重。”
姜卿月略微一顿,道:“妾身从琳艳郡主那边收到的消息,说北临君这半个月里夜夜笙歌,欢饮大旦。他这么高兴,如此看来,恐怕王都的风闻是真的。”
燕离深吸了一口气。
“恐怕王上的情况,已到了同样恶劣的地步,北临君方这般肆无忌惮地纵情声色。”
除楚王最为宠信的大J臣右相司马道之外,王储北临君商望便是横压在姜氏之上的另一块巨石。
他的情况与司马道尚有不同的地方,便是牵涉到男女之间的情事。
但也因此更加的难以对付。
幸而两者之间同样互相忌惮,否则姜氏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北临君前日又遣人来府上,相请夫人出席他的筵席?”
“………”
“我以身体抱恙为由,把他的人打发走了。”
谈及北临君商望,两人出奇地沉默了下来。
半晌,燕离深吸了一口气,终说出了他心中极之不愿意说,却又不得不说的话。
“他一直对夫人你死心不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终究还是得让邑上公子祁青作你二人的挡箭牌。”
这两个月里,北临君步步紧迫。
全王都的人都已看出,没有了楚王的压制,北临君对姜卿月已是势在必得。
最紧张的当属邑上公子祁青,他苦苦追求着姜卿月,但在身为丈夫的燕离重返姜氏的现今,姜卿月近来反而有意无意地疏远了他。
其实夫妇二人并非第一次谈及关于北临君的话题。
两人都是聪明人,清楚地明白,眼下破局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姜卿月挑选一个各方面都能令北临君知难而退的追求者,以惑北临君的耳目。
可姜卿月不肯答应。
因夫妻二人早已心意相通,许多事情不需宣诸于口,双方心里都一清二楚。
虽说最终的目的是惑人耳目,可姜氏内耳目众多,一丁点的风吹草动根本就瞒不过内J的眼线。
一旦姜卿月选择了某个追求者,为了做给外界看,说不得要假戏真做。
谁能够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出双入对,甚至是……同床而寝?
夫妻二人谈及此事之时,虽然都刻意地去避开了这难以回避的一点。
但不管是作为妻子的姜卿月,还是作为丈夫的燕离,都清楚明白,一旦作出这个选择,两人都必须接受一切的后果。
今日再度谈及这个话题,姜卿月没有似第一次那般斩钉截铁地拒绝。
而是陷入了沉默。
她抬起眸眼,紧紧望着丈夫:“妾身……不能这般做。”
燕离叹了一口气,道:“为了陵儿,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如今的楚国早已危机四伏,暗流激涌,如果我们不能在这段时间暗中尽可能地布置好一切,待陵儿归来,他势将面对无与l比的可怕敌人。”
姜卿月紧紧抿着红唇,“这些……妾身都知道,可是这样做……太委屈夫君了……”
“若能选择,谁人愿意这般选。”燕离叹道,“只恨我如今已不能与人动手,只能藏于暗处,纵想出面帮衬于夫人,也有心无力。”
“祁青出身权贵,人脉极广,是北临君也忌惮的人,且剑术不在你我之下,又是你我皆信任的人,他是最合适的对象了。”
“你我夫妻一体,多余的话便无需赘述,一切都是为了陵儿。”
姜卿月垂下螓首,欲语还休。
见到妻子这般神态,燕离知道,她嘴上没有明言,但心中已经无奈作出了决定。
她不明言只是不想伤他这作丈夫的心。
这一刻,燕离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屋外脚步声接近。
侍女盛雪的声音传来。
“夫人,祁公子回来了,在外头求见夫人。”
姜卿月像突然惊醒过来似的,秀眸飞快地瞥了丈夫一眼。
燕离知道,妻子是由于心境上的改变,已作出了即将接纳祁青这位优秀追求者的决定。
由于他这作丈夫的还在这里,她在听到与新任情人的话语,本能的生出妻子对丈夫愧疚的心态,才有这飞快瞥他一眼的举动。
燕离长舒一口气,像是要把穴口积聚的酸闷之意一口气吐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