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秘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双性人,简单的男性或女性没有办法完全定义我,我就是这样的人。
在我狭窄阴道口上并没有阴蒂,取而代之的是阴茎,粗大的茎身软绵绵地垂伏着,好像毫无威慑力。
我有时候怀疑,这也是没有发育完全的器官,又或者按传统意义说,我是个阳痿?我不清楚,也没有人可以告知我。
因为多出来的这条阴茎,小时候父母坚决不让我穿裙子。在他们眼里,裙子等于潜在的引火索,自然是有多远就离多远,生怕我这个异类暴露人前。
我明白他们是在保护我,但也清楚地知道,只要我还是这副身子,火药桶永远都会在,导火索不是裙子,也会是其他。
虽然阴茎不能勃起,但安静时的规模也甚是可观,明明小时候还只是一条丑陋的小虫来着。
看着穿裤子时,高耸的胸前和鼓起的裆部,最初我总会升起一股莫名的诡异感,但看久了以后,也就那样,女人有的我也有,女人没有的我也有,在家里露着奶子甩大屌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在前面的人生里,我没有穿过一条裙子,后面算是彻底过了一把瘾。
扛着相机跑遍了世界同时,各式各样的裙子也被我带回了家,成为了我见证世界的象征。在休息的日子里,我都会郑重地从我的战利品中挑出一条今日最佳上身。
日复日,月复月,年复年,这几乎成了刻在我行为轨迹上的习惯。
这次带回来的是一条V领吊带裙。
重叠的黑色蕾丝掐出精细的腰,往下是两条修长匀称的腿,往上是一对浑圆挺翘的胸。
隔着纱裙,我托起自己的胸拢在一起,手指挑拨着殷红的乳头,摩擦着蕾丝,奶白的乳肉快从纱裙领口溢出,泄露大片风光。
我问镜中那个双眼迷离的女人,“我美吗?”她张了张口,我想她应该说了声美。
我垂下眼睫,右手往下,撩起裙摆含入口中,露出两腿间的软伏的阴茎和下方窄小的穴口,抬眼看向那个女人。
这次我看清了,她说的是美。
没有人知道裙子下面,除了阴道,还有阴茎。面对男的女的向我投来的目光,我总是兴致缺缺,正如我毫无精神的下半身,这些目光并不能引起我半分兴趣,也不能给我多少收益。
直到我遇到了红裙子,又或者说是遇到了闻阮,才让我无趣的生活有了那么一点乐趣。
闻阮,人如其名,渺渺乐音,只教闻人酥了骨,软了腰。但我还是喜欢叫她红裙子。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的就是一身水红的长裙,聘聘袅袅,戴着面具站在台上,摆弄着纤细的腰肢,圆润的丰臀。水润的唇,精致的锁骨,胸前的双乳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起伏,大片裸露的雪背上印着一朵红云。
我的相机对过形形色色的人,但没有一个人能像闻阮一般,在我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她望向了我,就一眼,足以让我的阴茎硬得发疼。
原来不是阳痿,只是没有遇对人。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无比兴奋。
晃动的人潮里,她像一袭神秘的烟霞,明艳逼人。
这次酒吧的相片,被我洗出来许多张,放在暗房里。每一张都沾满了我的欲望,在我的臆想里,我早已经无数次闯上台去,撕碎她的裙子,把阴茎塞进她的肉穴里,让她在我怀里下一场永不停歇的雨。
可惜,幻想只是幻想。事实上,我和她毫无交集,连闻阮这个名字都是从酒吧相熟的哥们口中得知,也知道了闻阮的出现毫无规律,只能碰运气。
在连着去了一个月酒吧都无果而归后,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里的萍水相逢,人醒了,雨停了,云就散了。看着暗房里的照片,我清晰地知道,这是确实是一场无果的梦。
岑时啊,岑时,假期结束,也该醒过来了。
认定是梦后,我把暗房里的照片全部收了起来,藏到了抽屉的最角落。
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本无波无澜的状态,唯有拿着相机四处奔走时才让我燃起零星火花。
我去追迁徙的兽群,去等歇脚的候鸟,去摸峰顶的雪花,去捉雨季的密云。在这时我又不禁想起了闻阮,想起那个烟霞一样的女人。
但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烟雾缭绕中,我眯着眼试图挖掘记忆里更深处的画面,却发现只剩下一身水红的长裙,摇摇荡荡,随着掸落的烟灰被我留在沙地中,渐渐离开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