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枣香弥漫在空气中,带着清晨和煦的暖阳,透过整洁的阳台,打在居室的餐桌上,
“沈大人,您昨晚睡得还好吗?……您看起来有点疲惫……”管家端着糯枣粥,轻放在沈云的桌前,
“嗯。”沈云点头,
管家浓浓的黑眉皱起,欲言又止,
“咔咔”,客厅的壁炉,传来一声轻响,沈云扭头望去,看见两个黑发蓝衣的汉子,他们身量相当,此时,正把一样看不清的白色块状,搬到壁炉旁边的供桌上,
“他们搬的是孔大家的新作——启明像,一早就送到府院前,不过,首辅大人吩咐过,等沈大人下楼后,才装置起来。”管家一边擦拭餐桌上玲珑剔透的淡蓝色花瓶,一边向沈云解释着,
“今天会有人拜访吗?”沈云没有好奇,继续吃着粥,边分析今天的日常行程,
“根据预录单来看,今天清玉府没有参访人员。”管家握住一簇簇白色绒状花朵,摆放在花瓶中,
点点白花,在清明的阳光下,泛着雪一样的荧光,脆弱又漂亮,
也就是说,今天一天时间是沈云可以自由支配的,他可以先制组起清海指套,下午还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库房,找找乌璃弓的弓梢。
“不过,这周六是源夫人的生辰,按照往前的安排,首辅大人都会在这一天,去往明珠苑,给源夫人庆生,”
源夫人,狮虎国前穆公爵的妻子,也是穆尔的母亲。
沈云的印象中,是位极淡极轻的温柔雌性,身上总是带着清浅的草木香。
管家做完日常提示后,就又去客厅,检查神像的归置完好否。
“嗒”薄片状的牛角,掉落在黑檀木货架上,
沈云用力撑在檀木板上,密密的汗珠从额角聚集,骤然,酥甜的麻感,电流般迅速从小腹窜上胸口,脊背,再到脖颈,他整个人像是从热水里捞出来一样,泛起潮红,
沈云咬紧牙关,攀着檀木骨架,慢慢蹲下,最后蹲坐在库房的地板上,抱着双臂,把头埋进去,
——忍住,只要忍过这一会儿就好……
他处理的虽然缓慢但是算得上熟练,显然这种突发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库房的窗户开的不大,横着的长条状,排在房梁的正下方,等夕阳落下,橙色的晚霞溜走,
沈云才算找到合适的牛角弓梢,还有一把薄而硬的镍片。
沈云还没迈上楼梯,传来管家的声音,
“……在库房……”
哒哒……哒哒……
穆尔端坐在客厅棕色沙发上,手里拿着张文件,茶几上一张牛皮档案袋,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应该是内阁工作时候的样子,剪裁合身靛蓝色的西装,宽肩笼罩出来,只在领口露出贴身浅色衬衫,看起来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怎么像是外出回来样子?衣服弄得这么脏?”
沈云一愣,答道:“角箱埋在库房的角落里,可能不小心就碰到的浮灰。”随后,腾出一只手,囫囵在身上拍拍,
穆尔轻笑,放下手中的纸张,看向他拿着的黑亮镍片:“这是什么?”
说起这个,沈云就来了劲头:“这是我在没拆开的婚礼礼盒中发现的,使起来很锋利很利索,但不知道谁送的?”,一划,一顿,在空气中挥出一道黑色弧线,
穆尔牵着他坐下,摘掉他的皮质指套,刚刚因为过于用力,留下一道红痕,白皙的指腹覆盖那道红线,揉捏着,安抚着,
轻声道:“你的手是拿弓箭的手,这个太危险了。”
沈云是挨着穆尔坐下的,大腿贴着大腿,胳膊挨着胳膊,年轻的躯体,散发着热气,透过衣服布料,要往他的皮肉里面钻,后背的神经几乎要炸起,是兴奋的,沈云一动也不敢动,像一只被捏住死穴的兔子,
看起来过于危险的镍片被“没收”了,沈云一声也没吭,
沉默可以是默认,沉默也可以是反抗,
沈云自认为是无言的反抗,
纤长的指节穿过虎口,一把包握住他整只手,热腾腾的健壮身躯,往他身上倾斜,
“今天……是第三研究所有进展了吗?”沈云用放空的左手,抖着腕子,抓起一个红棕色档案袋,
湿黏的气氛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拉扯一起的大手小手,也汗津津地分开来,
穆尔坐直,接过沈云手里的红棕色,打开,“只在第三研究所中,摧毁的实验室里,发现一些损坏的德普仪器,所有的资料消失了。这个是严博士根据现场的一些研究推导。”
沈云仔细查看起来,他不是专业医学的,密密麻麻的医学理论,看得颇有些吃力,但是能从结尾表面字段上,看出,这是一项突破常理的研究。
“追影第三小队的情况呢?”沈云捏紧拳头,着急追问,这种邪恶的实验很有可能,和当初杀害他父母的凶手有关,暴戾血腥又不讲究基本人性,
“应该就这两天从清谷传回来消